前男友们总在修罗场(59)
可是龙渊没有。
非但没有,他还风平浪静……
这就TMD很奇怪了。
林凌一时之间眼神有点不对——他一开始没有往那方面去想,毕竟不行的有祁南一个就够了,怎么可能龙渊也是这样呢?他理所当然地往“是否要成为一个神明,得六亲不认,无欲无求”的方面去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有解释了。
为什么龙渊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成为深渊主宰的牺牲?
林凌在那一秒钟,心思可谓是百转千回——最后他决定,以后还是要对龙渊好一点,不要去揭穿这个事实!
不然深渊主宰恼羞成怒之下违反约定可怎么办?
除了真刀实枪的来,还可以有无数种不需要真刀的方式……
林凌立刻假装无事发生,他顺着龙渊的意思与他对视,还换上了一个称得上是无辜的眼神。黑发少年的眸子中含了点雾气,瞧上去是被热烈的亲.吻给迫出来的。
龙渊一吻过后,显然也不打算再继续对林凌做些什么,他将林凌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揽住对方的腰:“继续睡吧。”
在感觉那风平浪静之后,林凌已经能猜到这样的急刹车剧情发展。他在心中感叹难怪龙渊要躲着他,一边松开腿,把男人当做抱枕,将脸埋了进去,沉沉地睡去。
剩下龙渊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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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凌这一觉倒是睡的香甜,虽然中途刹车有些难受,但他其实本来就是容易入睡的体质——哦,值得一提的是,这又是被某个变.态给折腾出来的。
总之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并且龙渊和紫玉灯早就不知所踪,不知去了哪里。
今天他没有什么活动,龙鳞也没有一大早就来骚.扰他,是个难得的清闲日子。这让林凌犯懒,黑发少年赖在床上不肯动,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肯起床。
林凌套上了衣服,在穿完外套后,他停下了动作,就这么坐在床边,对系统道:“你说他是因为成就神位的缘故,还是天生的隐.疾?”
系统想了想,反问:“那你觉得祁南是天生的隐疾,还是心理原因?”
林凌认真地回答:“我觉得是天生的,不然他为什么排在最后?”
系统:“…………”
正当林凌想对系统阐述自己为何这么判断的理由时,一个冰冷又傲慢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林凌,我同你说过,你若是敢离开我身边半步,我一定会亲手折断你的双腿。没想到就算如此,你还是要跑——”
那个声音顿了顿,接着道:
“你跑的够远,但我还是抓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裁:?
主宰:???
弟弟:你们两个都是弟中弟,这也太惨了吧?还是我厉害,恩。
第六十九章
在听到那声音的第一秒, 林凌就立刻浑身僵直,甚至觉得腿有点软,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卧槽啊,他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
林凌都没有回头去看他一眼的勇气。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耳边说:“你都过了这么久, 怎么还这么怂!”
林凌怼起系统来倒是不怎么怂:“我没有办法,我一见他就腿软!不信你来试试!”
系统:“…………”
那声音的主人见他没有回应, 也沉默了下来。随即从黑发少年的身后, 传来了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是在逐渐靠近他。
林凌汗毛直竖, 顿时有种洪水猛兽正在一步步靠近, 而他却陷于捆缚中无法挣扎的错觉——或许并非错觉, 而是事实。
直到脚步声在他的侧边停止,那个声音近在咫尺地笑着道:“许久不见, 不但逃跑的功力见涨, 也不说话?”
平心而论, 这个声音不仅不难听,反而酷似冰山交互撞击的声音, 冷淡里透着些许刺骨的冰寒——但林凌却像听见了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来, 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有一只冰冷的手托起了他的下颚,那个人的长发顺着手臂流淌下来:“你还知道怕?”
此时林凌已经避无可避,那就不能再逃避!他鼓足了这小半辈子的勇气抬起头,见着了那令他胆战心惊的男人,模样很是乖巧地唤道:“……师尊。”
那是一个像是被冰山上最刺骨的寒冰雕刻出来的男人。他穿着一袭简单的白衣, 衣襟上却有淡紫色的暗纹缠绕。一头墨色的长发简单的用单色的发带束着,明明所有装饰都至简,却莫名就散发出来一种难以描述的冷贵之气。
他的肤色很白,白的有些泛出凉意。深紫色的眸子冷冷地望着他,眸底流转着一种夹杂着冷锐的晦涩的光。他唇角极浅地陷落下半分弧度,扯出一抹叫林凌心惊肉跳的轻笑:“还记得我叫什么?嗯?”
林凌心道,那当然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叫爸爸,您是我爸爸,乖巧.jpg。
他的下巴被他钳的生疼,但林凌不敢伸手去推,毕竟他还想要留着自己这双健全的腿好好地行走呢——黑发少年的黑眸似山中林雾,蒙住了那颗黑色的珍珠,看上去好似天真的飞鸟,落入了猎人的手心,楚楚可怜地求饶。
东寰放开了他的下巴,却并非因为疼惜他这幅样子,而是低头看向了他的腿部——林凌刚刚从床上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穿上全套的衣服,脚足还是赤.裸.裸.地踩在地毯上,他的脚足雪白细腻,瞧上去像一块温玉雕刻成的艺术品,真难为他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冷。
东寰低着头,从林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眸中的紫色寒光,看不清他的表情——这家伙不会当真在想如何折断他的脚吧?!
林凌突然惊慌.JPG。
这话也只有东寰说来林凌会觉得惊慌,倘若是龙渊或者叶瑾这么威胁他,他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但东寰不同。
只要不危及性命,折断他的脚这种事这个人当真做得出来。
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件小事。
林凌想到这里,心中的mmp又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如果他早点知道自己会沦落到这个界面,离开了修□□以后居然还会碰到东寰,那他肯定不能走的那么干净利落,不能那么冷血无情,得拖泥带水,三步一回头地那种给自己留后路!
就在林凌思考着要不要在东寰出手前,自己先来一套追悔莫及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时候,神殿的主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领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林凌房间的大门被风无声地刮开,龙渊的魔法袍在风中飒飒作响,长发飘扬在身后,清晰地露出整张脸来。
龙渊面色冷峻地看着林凌身边的陌生人,又看了看林凌明显是认识他的脸色,便强压下了火气,冷声对那人问道:“你是谁?”
东寰的唇角讥讽似的翘起,他没有理睬龙渊的话,而是对着林凌重复了一遍龙渊的问题:“我是谁?”
林凌因为风的灌入被冷的一个激灵,但他的脑子并没有被冻结,反而更快更迅速地运转了起来——说师尊过于生疏客套,说炮.友有点粗俗,虽然这个最现实,如果要说一个东寰最喜欢的,那当然是……
黑发少年斩钉截铁地替东寰说出了他的身份:“……夫君。”
系统:“………………”
东寰果真被取悦了,他饶有趣味地用紫眸扫过身边少年的脸:“哦?”
林凌在他的视线中,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大力地点头。
东寰便微微一笑,眸中冰霜初融,倒像是忘了方才说要折断林凌双腿的事了。
黑发少年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们两这互动看在龙渊眼底,这便是一对有情人的来回试探,是一种情趣。
他以为自己可以拥有林凌一年,可还没过半个月,就已经迎来了两拨人——第一波人,林凌称之为“朋友”,一个眼底只有他的朋友,而这第二个人,显然对林凌来说更加重要。
因为林凌眼底情意绵绵地看着那个人,给他的身份盖了章——他叫他:“夫君。”
龙渊的“父亲”,他的爱慕对象,令他痛苦的源泉,他分裂记忆的原因在他的面前就这样叫另一个人——夫君。
看来林凌并不是不会爱,他只是不爱他。
伴随着深渊主宰情绪的起伏,他四周的魔法元素也开始不安分起来,黑暗元素被来回地挤压,空气中充满了一触即燃的魔法痕迹。
林凌的面色大变,而他身边的男人却仿若毫不在意,甚至还有功夫观察林凌的脸——但这绝对不是东寰没有发现龙渊的敌意。
正相反的,是这位修□□的传奇,神尊的自信——他无须对任何事物如临大敌。
在东寰出现后,林凌没有想过要通过龙渊逃离他,这点的原因也是如此。在林凌看来,龙渊还是一个小宝宝(?),总之在见到他的时候,龙渊还很小,就算如今成为了大人,也不过萧萧数年。
而东寰,就林凌知道的而言,最起码活了几百年吧——反正是个修真界的老古董了。
虽然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但龙渊的斗争经验肯定没有东寰丰富。
所以有了祁南的前车之鉴,林凌根本不打算让龙渊来趟这趟浑水,他想保护他——黑发少年生怕东寰一个不悦就抢先出手,他跳下床,挡在了男人的面前,主动对他道:“我们走吧。”
东寰的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了过去,神尊好笑似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走?去哪里?你不是无视我的话,都要逃跑吗?”
林凌眨了眨眼睛,软软地说:“我……我现在知道错了。”
东寰点了点头,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样子,揽着林凌就想离开——他甚至没有去问林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去问林凌龙渊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
仿佛这一切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事儿,他只是单纯的来找自家擅自逃跑的小孩儿。
在男人的腰间别着一柄佩剑,那把剑相当的好看,剑身犹如受过九天瀑布的锤炼,散发着冷冷的剑光——这绝对不是一把未饮过人.血的剑,更相反的,它从出炉至今,饮过的血何止千万。在剑柄上缠着一道流苏,是有人手作的同心结,一看便被东寰珍之重之。
那柄飞剑在东寰面前急速放大,剑气澎湃,带着主人就要远去。
龙渊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带走林凌,就算林凌想要——他也不会答应。
在那柄飞剑的四周,无数血红色的手掌从虚空中伸了出来,宛如从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鬼,想要污染那柄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