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boss又爱上我[无限](51)
他不由得想打开门去看一眼,可这个时候,走廊外面却传来了铮铮的铁链声。
白伶立刻僵住,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童柏来了?
他的脚步声混合着铁链被死命拖拽的嘎吱声,在空旷的黑夜里听起来格外可怕。
白伶咬着嘴唇,白皙的手指抓紧了外套,越发把自己盖了起来,几乎不敢呼吸。
童柏特意告诉他不许出门,但他还是跑了出来。童柏肯定生气了,他一点也不想被抓住。
白伶听着那铁链声越靠越近,手指都开始发抖,只能把脸埋在了膝盖里,唯恐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白伶觉得他屏息的都要窒息了的时候,铁链的声音突然不见了。
童柏走了?
白伶有点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终于抬起头,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他想站起来,头顶却突然撞到了一个板子。
白伶立刻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他往前伸出手,却还是被木板一样的东西挡住了。
他似乎突然进入了一个独立的空间,简直好像被关进了一个箱子里面。
白伶吓坏了,努力的敲击周围。可是根本出不去。
好在很快,面前的黑暗就出现了一个缝隙一般的光亮,周围也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白伶不敢再乱动,而是凑到缝隙那里往外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掉进了一个幻境里。
他现在被关进了一个箱子里面,而外面是一个法庭。
法庭里面,陆时正在被审判。
沈清月说这里的医生鬼都是疯子或者是“异端”的时候,白伶就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陆时和童柏他们不一样,他外表看起来完全是正常的,不是“异端”,可他也明显不是疯子。
所以他为什么会在疯人院里面呢?
这个时候,在陆时的目光之中。
周围都是模糊不清的黑暗,前面只有高高在上的法官和教皇。他们背着光,形成了一个个高大的人影。人影围成了一个圈,即使看不见脸,陆时都能感受到他们恶毒的眼光,一直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
法官不断的敲击着手里的法锤,用响彻房间的声音说道:“你是一个信仰着恶魔的异教徒。你犯下了违反自然的!严重不当行为!”
“你可认罪?”
陆时只感到头痛欲裂,胸腔里面仿佛有火在燃烧,可是却一句话的说不出来。
他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跳了出来,一颗头上长了两张脸,前面的脸故作悲痛,“法官大人,请您网开一面,我哥哥不需要入狱,因为他根本已经是一个疯子,所以才会犯下这样的罪行。”
弟弟后面脸却笑得志得意满,对他说道:“只可惜,这样疯子没有能力继承父亲的庄园。”
陆时看向他的辩护律师,却发现律师是个黄鼠狼,他和他弟弟对视一眼,从桌子低下接过黄金,微笑着缄口不言。
陆时看向他的家人,坐在他的后母位置的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毒蛇,他的妹妹是个不断往嘴里塞首饰的老鼠,她们都对他视而不见。
陆时咬着牙根,额头不断渗出冷汗,只能撑着沉重的头部,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不是。这是他的污蔑。全部都是污蔑。”
这个梦陆时已经做了无数次,但每一次都仍旧非常的痛苦。
一方面,他知道他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另一方面,那种被亲人陷害愤怒和痛苦,却是真实的。
这种真实的痛苦让陆时没法从他死亡之前的幻境里跳出来。
他只能深陷其中,每晚都重复的这越来越荒诞的梦境,但是却无力改变它,因为他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很快他就会被判成疯子,拖进疯人院,然后又被暗杀的人好几枪毙命。
法官磅磅磅的敲击着手里的法槌。“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法官没有再甩出虚假的造谣,也有没有请出被他弟弟买通的假证人。
他反而揭开了前面的帘子,打开了一个箱子。
箱子门打开,眼前就是缩在了隔间里,脸色发白的白伶。
四目对上,白伶和陆时都愣住了。
“你敢向上帝发誓,你没有被眼前的恶魔迷惑,而犯下罪行?”
法官的声音大到吓人,白伶本来根本不敢动,却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束住了手脚,慢慢的从箱子的伸出了腿,向着陆时走了过去。
“你根本无法抗拒他的魅力,无法保持冷静。你看着他的脸,内心就满是罪恶的欲|念。一看到他别人亲近,内心就嫉妒的发疯。”
白伶心慌不已,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不得不一步步走到了陆时面前,然后那股束缚着他的力量才突然消失。
白伶腿一软,差点跌坐下去,但是陆时却用有力的臂弯,伸手抱住了他。
“你渴望将他占有,甚至差点忘记了你的过去,忘记了你的仇恨,忘记你已经死了,陷入了白日的幻境,只能像是一个发|情的雄性动物一般,一心和人争夺和他亲近的权利。”
“我……”
陆时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出反驳的话,目光却无法离开怀里的白伶。
法官的裂开了嘴,发出恶毒的笑声,本就过大的声音越发变得震耳欲聋,像是钟声一样,震的人脑子疼。
“如果你想证明你自己,那就杀了——”
陆时却突然笑了,打断了他,“你说的对。”
法官一下卡壳了,
“什么?”
“哈哈哈哈。”陆时畅快的笑了出来。“我被白伶迷住了。我喜欢男人。这就是罪吗?那我有罪。”
他拿下了白伶盖在头上的外套。“不仅是我,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在陆时怀里的白伶茫然的看向四周。他头上原本盖着外套,突然被摘下来,发丝还是乱的。
但他的脸仍旧精致的超越了性别,嘴唇好比善恶树上甜美的禁果,乌泱的眼睫胜过魅魔颤抖的翅膀,眼下的泪痣就是最诱人堕落的咒印。
没有人能否认白伶的魅力。
周围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只剩下陆时的笑声。
“你们全部都有罪,全部都该死。谁又来审判你们?”
这么多年了,看着白伶,陆时竟然成功从那种死前的状态里面脱离出来了。他内心的愤恨和不甘突然就消散了,反而豁然开朗。
他从一开始就想要救白伶,实际上,到头来,却是他被白伶拯救了。
陆时放下了白伶,一拳打向了那些高大的黑影。“错的从来都是你们。可笑的从来都是你们。”
看似强大的黑影却是纸糊的老虎,他们在陆时的攻击下惊慌失措,惨叫逃跑,不断痛苦求饶,然后扭曲缩小,变成一个个黑色的虫子,一脚就被踩死。
周围的空间也随着黑影们旋转缩小,跳脚的弟弟,不作为的家人,所有看戏的陪审团,都在惨声尖叫中随着周围的幻象全部都消失。
白伶仍旧一脸疑惑,却一下再次摔在了原先的房间里,被陆时按在了地上。
原本的外套盖在了两人头上,将两个人面对面的罩在了一起。
白伶睁开了眼睛,就看见陆时正撑在他的上方,目光深邃的看着他。
他和他贴的那么近,呼出的气息就在他面前,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白伶张嘴想让他起来,陆时却呼吸起伏,低下了头,情不自禁的想要吻他。“白伶……”
白伶脸一热,惊讶地避开了。“陆时……?”
陆时僵了一下,抱紧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对不起……我……”
他的鼻尖和嘴唇蹭过白伶的脖子,灼热的气息吹在白伶的耳朵里,白伶被他弄得好痒,不由得在他怀里抖了一下。
然后白伶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扯下了盖住两人的外套,抬起头,却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
白伶瞳孔收缩,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童柏手脚都带着铁链,孤身站在黑暗里,正低头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