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lpha穿成雄虫(3)
那边廖远说着说着发现他一直没出声,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低着头脸色苍白,额上满是细密冷汗。
这看起来下一刻就会昏过去的样子,吓了廖远一跳。
“席渊,你怎么了?”
“席渊?你还有意识么。”
“回答我。”
席渊没有理他,他正在用精神力梳理自己的精神海。
想要彻底融合一个人的精神力哪有那么容易,哪怕是残破的精神力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彻底消除影响。
廖远刚才的话引动那些残存精神力中的情绪,那些怨恨、不甘、憎恶如潮水般撞击着他的精神空间,如果不想再度失控就必须立刻遏止这暴动。
在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后,廖远急了。
该死的,差点忘了席渊刚脱离危险醒过来。要是席渊在这个时候出事,多少都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廖远马上起身往外跑:“医生——”
“这里有雄虫出事了。”
专门为雄虫开设VIP区很安静,这保证了雄虫不会受到过多的打扰,但这同时也代表这很少有虫经过,尤其是在午休时间。
廖远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那个亚雌留下来了,现在还要自己跑出来找医生。
室内只剩下席渊一人。
这对席渊来说是个好消息,没有廖远在场,他不需要在分出心神留意身边环境,可以专心镇压精神海中的暴动。
——自己必须要在廖远回来前解决这一切,要速战速决了。
五分钟后。
席渊的精神海平静了下来,那些记忆所造成的冲击,在自己精神力的强势碾压下再也无法影响到自己。
这次是自己大意了。
因为精神融合后的虚弱让他选择暂时不筑起精神屏障,却没想到那些记忆的反扑让他险些失态。
想起自己在记忆中所见的一切,席渊的神情有些复杂。
在消化了那段突然冒出来的记忆后,他对前身的过去多了些了解。
那一段记忆里除了‘席渊’外,还有一个长相同席渊有三分相似抱着虫崽满眼绝望的雌虫。
是的,雌虫。
这具身体因换了个主人而失去的分辨能力被记忆唤醒,他现在算是明白那医生为什么对自己和廖远那么热情了。
——因为医生是亚雌,而他和廖远是雄虫。
雄虫对雌虫和亚雌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仅仅只是从记忆中窥见的少许信息就让席渊有些咂舌。
他都不知道是该先吐槽这个文明的性别构成,还是先唾弃自己重生的这具身体主人真不是个东西。
在看完这段记忆后,饶是理智克制如他也不禁感到一阵混乱。
原来虫族里的雌虫和雄虫还有亚雌的外表是没有差异的,不过这一点在此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记忆里发现前身根本不是受害者而是施暴者。
在席渊眼中,前身的行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人渣里的战斗机。奴役兄长颐气指使、痛殴外甥性格残忍,这种家暴倾向的东西死了都该被夸一句替天行道。
可惜虫族和人类的三观显然不同。
虽然那段记忆非常简短,但再加上从廖远那得来的信息,足以让他对雄虫的地位有新的认知。
雌虫的地位……恐怕要比他想的还要更低。
记忆将真相呈现,受害者和施暴者互换身份这点让席渊皱眉。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他清楚如果重来,自己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当时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融合这具身体重生,要么等着自己的精神体虚弱下去最后消散。
席渊选择活着,就代表无论醒来后遇到任何的困难自己都不会畏惧,他甚至还考虑过帮前身报仇。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前身的死根本不值得可怜。
自己上辈子怎么说也是联邦栋梁、全联邦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这辈子成了只连孩子都下的去重手的虫子……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自己看到的画面只是‘席渊’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席简。
他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这是前身的哥哥,也是廖远口中那只差点杀死前身的雌虫……其实不是差点而是已经杀死,不过这件事情除了自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席渊心情复杂的看向门口,廖远也该带着医生回来了。
廖远是来和自己沟通对席简的处理,真是讽刺啊,施暴者要决定怎么处理受害者。
不但如此,廖远说伤害雄虫在帝国是重罪,可想而知获罪的席简下场一定十分凄惨。
呵,询问‘前身’的处理意见?这除了让席简受更多的惩罚来解‘席渊’的气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意思。
因为不管怎么看,‘席渊’都不是那种会宽宏大量原谅对方的虫,更有可能的是睚眦必报让对方尝更多的苦头。
第3章
廖远带着医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席渊淡定从容的坐在轮椅上。
“你没事了?”廖远看着他有些疑惑。
“刚才是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他一句话带过。
廖远压抑着怒气,觉得席渊是故意的。
都是雄虫,谁比谁高贵。
席家是很厉害不错,可席渊就是个不受重视的,这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廖远皱着眉头说:“我不管你好没好,现在医生在这里。”
“医生,你给他检查一下。”
廖远带回来的医生就是先前给席渊做检查的,被廖远拉回来的时候刚走到保管处,听说是自己负责的雄虫出事了差点吓死。
“席渊阁下……”发现气氛有些紧张,医生开口想要缓和一下气氛,然而他话还没说话就被拒绝了。
席渊:“不用。”
“还是检查一下吧,”对待雄虫,医生不敢大意,不死心的还想说些什么。
席渊态度坚决,“有什么问题,我自己全权负责。”
也不等医生回答,他看着医生手上的东西道:“你手上拿着的是我的光脑吧,可以给我么。”
医生愣了一下,下意识将手中的光脑递了过去。
“谢谢。”席渊接过光脑。
他在‘席渊’的记忆中见过这个东西,机身拿在手里很轻薄,黑色的曲面屏大小和手机差不多,折叠后扣在手腕上刚刚好。
折叠的做法是他结合廖远和医生手腕上的光脑推断出来的,他们手腕上戴着两指宽的黑色曲屏,和他手里的很相似。
他略过医生看向廖远:“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谈谈。”
廖远额头青筋暴跳,在心中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确定不检查对吧?”廖远说完看向医生,勉强维持着自己良好的修养,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和我过来一趟了。”
“他不做检查的话,我想继续和刚才和他的单独谈话。”
医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廖远,迟疑的点了下头,“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又只剩下他和廖远,只是这一次先开口的是席渊。
席渊微微侧着身子,靠在椅背上慵懒闲适的模样,道:“席简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被羁押在监/禁室。”廖远见他没有再说什么过分的话,也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监/禁室,这听上去就不太好。
席渊故意皱了皱眉头,道:“还有呢?不要告诉我这样的‘重罪’只是被关押在监/禁室。”
这在廖远看来就是不满的表现。
事实上如果席简不是席家的雌虫、席渊的兄长,只凭差点杀死一只雄虫就该在抓捕的第一时间被执行判决结果,没有执行只是因为席渊一直没有醒来。
如果席渊死了,那么席简的判决结果就会更改,改为死刑。但是现在席渊醒了,对席简的判决自然要以他的意见为主。
帝国对雄虫一向都是偏心的,席简作为雌虫袭击雄虫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判处了死刑。所谓的‘轻重’区别只在于是痛快的由官方执行,还是落在席渊手里比死更难受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