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快穿](125)
管事的意图他说不出口,又看了看晏云疏,德善交代:“以后你离那个人远点,听见没有?”
晏云疏点了点头,当他们决定离开金水州的时候,城中突然戒严,据说城主家得罪了某个大妖怪,这段时间会有妖物来袭,白浪门的人都不准离开金水,德善他们也被扣了下来,非但如此,他还被安排到了外围容易最先遭受攻击的地方做巡逻守卫。
“那个管事是在报复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好歹我也这么大年纪,算了,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到时候躲起来就行了,妖怪的目标是城主那边,外围相对来说松的。”
德善那个时候跟晏云疏这么说,以他以往的行事,晏云疏确实不用多担心,因为贪生怕死就是德善的行为准则之一,但是谁也没想到,最贪生怕死的人在危机时刻居然冲得那么义无反顾。
“我乃白浪修士,你们这些妖怪,休要在人族领地作乱!降妖除魔,匡扶正义,乃吾辈职责所在!”
*
德善坑蒙拐骗的心里有着一个大侠梦,得道成仙,这念头太飘渺了,还不如做一个潇洒的厉害修士,行走在人世间降妖除魔,受万人敬仰。
不过这个想法对于他来说依旧飘渺。
德善在修行上其实一点天赋都没有,他只能靠背背书来哄骗世人,然后一遍又一遍练着那些烂大街的低级术法,可惜还没有什么成效。
后来德善开始用钱买人家的纸符,一张,一张,又一张,东西存了好久,在这次大战中全部用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模拟了很多次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刻,反正外围那次战斗,他还真的靠这样的破烂玩意杀了四个妖怪,稍微博了一点好名声。
回来后的德善美滋滋和晏云疏说着自己的英勇时刻,他不厌其烦,连身上的伤口都不在意了,仿佛自己是拯救天下苍生的英雄,虽然他只是这次战役里白浪门派一个不咋起眼的角色,毕竟大妖怪可是在城主那里被高人降服的,但德善不管,他依旧得意。
那时白浪让受伤的门下弟子来门派取药疗伤,德善高高兴兴地跑去白浪,还说四个妖怪搞不好能换些钱,到时候给他买大鸡腿吃。
然而晏云疏在落脚地方,等了一天一夜都没等到人,他焦急地去外面寻找德善,生怕对方也像他爹娘那样抛弃他,他在城里找了很久,最后在一个小巷里发现了德善。
德善与妖怪搏斗只划伤了左胳膊,受伤比较轻,但现在的他,左胳膊都断了,满脸都是血躺在地上呻/吟着,晏云疏废了很大劲才把他带回去,九岁的他,瘦小的身子背着沉甸甸的中年男人。
回去后德善告诉他,他是被白浪的弟子打的。
那群小孩,才十二三岁,他们说他抢了功劳,不懂地盘的规矩,然后聚在一起殴打他。
四十多快五十岁,可以当他们爹爹的年纪了,居然被打得跪地求饶,那些小孩围在一起嘲笑他,朝他吐唾沫、撒尿,他们打断了他的胳膊和右腿,伤了他的内脏,抢了他仅有的钱财,然后扬长而去。
德善不服气爬着去了白浪,可惜没人给他做主,守门的那些人嫌他碍眼,把他扔到某个巷子里自生自灭,德善的心一下子就死了。
他和晏云疏说着,一边说一边哭。
德善以前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默不作声的有,嚎啕大哭的也有,那些都是装的,骗人的,只有这次是真的,德善很难过,难过得像是快要死掉一样。
“他们欺负我,他们欺负我……”
晏云疏静静听着,一遍又一遍抹去对方的眼泪,他也很难过,不止难过,还很悲哀,这就是他们这些底层小人物的生活,好不容易花钱买的靠山,说倒还是倒了。
可是人总还是要活着。
他趁着德善睡着,一个人去了白浪。
现在的晏云疏还不是后来的他,没有实力,没有能力,没有老师教导,也没有遇上边南,没办法给德善报仇。
他是来找负责人,他想要些丹药。
因为白浪说,参与守城的都可以来领免费药品。
可是到了地方他才知道发药的是那个管事。
那人直勾勾看着他,似乎知道他肯定会来。
第103章 番外:晏云疏(下) 真想永远待在道长……
“是你叫人打伤的他?”晏云疏冷静且平淡地问, 语气就像是问候别人吃过饭了没。
管事笑了笑,还是那副阴阳人的做派。
“这你就冤枉我了,像咱这种小职位, 哪里指使得动那些少爷, 我只是和他们提了两句, 也怪老缺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 他臭显摆, 挨打了能怪我吗?”
晏云疏点了点头, 他伸手:“我来要丹药。”
管事继续笑着说:“老缺已经领过了。”
“他的被人抢了。”
“是嘛, 那真是不巧, 咱们丹药有限。”
他的意思就是领过了就是领过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晏云疏看着他说:“那些东西对白浪来说不值钱,否则也不会在门口派送。”
“当然不值几个钱。”管事拿起一瓶丹药左看看右看看, 然后朝他笑着说,“这些东西都是低级的玩意, 对门内的弟子来说拿来当糖豆都硌牙, 可是没办法呀, 规矩就是规矩, 领过了就是领过了。”
“我刚看到上一个人就替别人领了很多,那些药品已经超出了你们规定的限额。”
“呦, 是嘛,我没注意,或许是吧。”
“所以能给我一点吗?哪怕半份都行。”
“不行呢, 规定就是规定我可做不了主,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个样子多要的话,那我可就该挨罚了。”
以晏云疏的脾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早扭头就走了,德善以前常说他的耿,性子倔得像头牛,但现在他没走,依然低声下气一遍又一遍问着。
管事弯腰直视着他笑眯眯说:“给你是情分,不给你是本分,我现在不想给你,因为你不识趣。”
“……你想要什么?”
“要你陪我睡觉,”管事把嘴靠近晏云疏的耳边一字一顿说道,他语气带着蛊惑的气息,“很好玩,很舒服的,保证你试过就会上瘾,你也不想德善死吧?只要你伺候好我,我给你高级的丹药,还帮你免了他的贡,怎么样?这桩买卖很划算。”
某些门派看着很辉煌,光鲜亮丽的,实则从底部就腐烂了,像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外门小管事,手上有一丁点权力就开始仗势压人,欲行不轨之事。
晏云疏摇摇头:“我不愿意。”
他扭头就走,管事也没有追,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盯着他的背影,笑得让人发自内心的作呕。
回去后的晏云疏看着惨不忍睹的德善,对方苟延残喘活着,并且因为伤情原因很快就起了热,整个人烧得神志不清,晏云疏身上没钱,去药铺赊账人家根本不理他,还把他扔了出去,无奈他又去了白浪,企图蹲守几个门内的人。
他想把这些不公平告诉对方,也许会有人帮帮他们,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公正是不可能的。
白浪里或许会有好人,但那些人站得太高了,他够不着,而他够着的都是底下的小人们。
他们和那个管事一样,蛇鼠一窝,互相遮掩。
德善病得越来越厉害,晏云疏没有办法,他不想他死,所以又重新回到了管事那里。
“想明白了?”那人充满色/欲地打量着他。
晏云疏摇摇头:“我还是不想陪你睡觉。”
先前说仗势欺人者越是遇到不屈不挠的人越来兴致,这个管事就是这种心理,他也不着急,因为驯服过程中带给他的快/感,要比单纯性/事更加刺激。
“没关系,你会心甘情愿的,到时候你会比我还迫不及待地上床,呵呵呵……”
他一边说一边笑,还不断对晏云疏说着下/流话,晏云疏只是愣愣听着,继续一遍又一遍讨要丹药,他听那些话少不了一块肉,但如果对方说痛快了,或许会赏他一两颗丹药,那就是德善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