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怪谈里当白月光(65)
——但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他又没有恶劣到杀人魔那种地步。
那杀人魔到底是谁?
“我说了,只要你到这儿来,你问什么我都会说真话。”祁宁欢欢喜喜捧着他的脸,自己的脸凑过去蹭,言轻的巴掌已经高举了起来,又被捉着按在沙发上。
言轻脸上的皮肤非常光滑细腻,皮肤不正常地凉,贴在脸上的感觉像一块冰棉花糖,祁宁有些上瘾。他心想他一直体会不到言轻的情绪,因为言轻本身就包着糖心的冰,只有融化了外壳才能尝到甜。
真奇怪,他明明只能感受到别人的痛苦,但在言轻身上他无师自通学会了患得患失和得意。
把言轻要打人的手按下去后,他的手就转移到腰上,在察觉到拥抱可以贴地更紧后,他便用力将软软的腰搂住。
——直到后颈被冰凉的东西抵住。
祁宁支起身来,从上往下冷冷和言轻对视。
“钥匙。”言轻对他伸出另一只手。
祁宁根本不在意脖子上威胁他的玻璃碎块,缓缓开口:“你要是有勇气杀人大可以动手。”
“而且你觉得我会怕死吗?”他露出一个森森的笑。
祁宁的思绪里充满着暴力、痛苦、捉摸不定和反复无常,只是把最无害的一面露给了言轻,死亡成了最轻微的话题。
言轻定定地看着他,见他是真的无所谓,一个连死亡都不能威胁他的人,大概没什么弱点。
僵持半晌,言轻就把玻璃碎片放下了,放在沙发一旁。
祁宁又欢欢喜喜地贴上去,他几乎能把言轻全部圈进怀里,他也第一次知道原来拥抱是这么让人高兴的一件事。
言轻绝望地对0126道:“他让我想到我以前养过的藏獒。”
0126:“……您还养过藏獒呢?您溜它还是它溜您啊?”
言轻闭着嘴,没告诉系统,是另一个人和自己一起养的。
“我不把你锁在沙发上,我知道你不喜欢。”祁宁从他肩上抬起头来,缓声道:“但是你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言轻的眼神里写着“你是不是有病”。
“……那就只好先让你呆在这里了。”祁宁笑了笑,“等我以后……找到更好的方式将你留在我身边,再带你出去。”
言轻只觉得毛骨悚然。
在言轻这里一再碰壁受挫,祁宁就算再神经病也感到难受,确保自己蹭满了言轻身上甜杏似的的香气,才放开他出去。
言轻在祁宁完全关门后,挺直的背脊才骤然松下来。
0126激动地对他点点头。
言轻刚刚也是满头冷汗,托着0126让它找钥匙,仗着系统不会被人感觉到,借助言轻的感触,0126很快在祁宁身上找到了钥匙,摆脱了废物系统的称号。
如果祁宁再对他警惕一点点,再对他了解一点点。
就知道他从不喜欢坐以待毙。
祁宁的话让他感到强烈不安,他总觉得,下一次祁宁出现的时候,他就会带着“更好的方法”。
言轻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什么,但已经有过前车之鉴,药物或物理的方法都能让一个人被控制。
于是在0126把钥匙拿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立刻解开锁扣。
也是他比较幸运,只是让0126试探着找一找,没想到祁宁居然真的贴身时刻带着。
房间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还可能需要身份识别,除了祁宁以外没人能打开。言轻在瞬息之间,就把目标放在通风窗上。
他能钻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言轻心脏在沉重地跳动,似乎有些疲惫了。
他把被他踢倒的高脚桌搬到通风窗下,颤颤巍巍站上去。0126在旁边看着他没做任何防护措施,心惊胆战极了。
幸好一切都还顺利,言轻用力把百叶窗推开,冷冷的夜风吹拂过脸颊。
眼神一转,就猛地看到一个人站在窗户底下,瞪大眼睛,无声无息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没留神,这条傻狗就黑化了,我十分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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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杀人魔(16)
言轻用了十倍努力才控制自己没把魂吓飞。
等适应了黑暗, 窗口流泻出的昏暗的灯光照在那个人的脸上,他才看清楚这张鼻青脸肿的脸是谁。
“易泽?”他心脏狂跳,狐疑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易泽肿着一张猪头脸, 眼神却很复杂。
似乎经过了激烈的内心斗争, 他才痛苦又歉意道:“言轻,对不起啊。”
然后言轻眼睁睁地看着他拿起电话, 依旧显示在通话中。
背后走廊里已经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
“别冲动。”易泽劝他,“这里是三楼呢。”
就算言轻顺着管道和防盗窗下来,也难免受伤,而且有这点时间下来,易泽都能把他堵住,祁宁从前门赶来都绰绰有余。
“我也是没办法……”被言轻刀光似的眼神瞪着, 易泽也手足无措起来,“我真的没办法, 反正他不会伤害你,但我会被他打死的。”
不知为何, 言轻觉得易泽这样的表情有点虚假。
“那你做得到找其他人帮我么?”他冷冷道。
易泽愣了愣。
宽大的手掌握在脚踝上, 支撑着言轻的高脚桌向一旁歪去, 踩在上面的人重心不稳, 被拽着向下跌落。
祁宁从背后伸手抱着他,没让他跌落到地上。
等言轻站稳后, 他将人掰过来面对自己,用力掐着他的脸, 森冷道:“你怎么本事这么大啊, 小兔子。”
“我才在你面前出现几十分钟,你连钥匙都拿到了?”
言轻向后仰,试图躲开, 但又怕更加惹恼本就恼火的祁宁,又忍了下来。
祁宁:“现在你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言轻慢慢转开视线:“说了有用吗?”
祁宁现在状态很暴躁,言轻又在往他心口插刀子,眼睛都要红地滴血了,面对言轻不为所动的沉寂表情,无名之火又消了下去。
尤其是刚刚把言轻拽下来后,他恨得想要去噬咬言轻的喉咙,但跟这双黑亮的眼睛对视上,他只想去咬言轻的脸颊肉,咬出齿印最好。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言轻愣了好久,然后两只手都抬起来用力擦。
祁宁把言轻堵在角落里,腰腹弯曲收紧双臂,不干胶似的紧紧黏着,贴着他耳畔呼吸。言轻被体温过高的躯体贴着,热的要出汗了,忍不住踢了一脚。
“你想去我家吗?”祁宁幽幽道。
言轻心里直打鼓,顶着压力摇头。
“但是把你放在学校我不放心。”祁宁说,“好多人盯着你,你自己也很聪明,不会为谁妥协。”
“到你家你也困不住我。”言轻突然说。
见祁宁看着自己,言轻冷静道:“你的方法无非那么多,困住我的脚,我可以砍断脚,困住我的手,我可以把手砍断,除非你有办法让我变成植物人……”
他的话对祁宁来说太过刻薄,而且狠地让祁宁这个脑子有病的人第一次产生惶恐。
虽然明知道言轻不会这么做,嘴上放狠话而已,祁宁还是被气到了。
言轻的体重跟羽毛似的,祁宁轻易就能拦腰抱起,带了点火气地扔到沙发上。
失重感只让言轻懵了很短一瞬间,他便慢吞吞坐直,不吵闹也不躲藏,安静地当雕塑。
沉寂地不像一个被困住的人。
但这种无声的抗拒显然很有用,能一直让祁宁怄心,还能让他怂。
果然见到这样的言轻,祁宁什么也发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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