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盛世白莲(32)
卖符篆的小贩见宁长渊手里捏着一张鬼画符一脸兴致盎然兴致,以为又来个不懂行的,凑近他耳旁说:“客官,这符篆可是天鹭山上的云上君亲手画的,可以驱邪请神保平安,灵的很呢。”
宁长渊回头看傅云遥一眼,忍住不笑,一本正经道:“不对啊,驱邪符是驱邪符,哪里来的保平安一说?”
小贩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小心思打着转,吃不准宁长渊到底是行家还是门外汉。见他那副玉面白净的模样,只当他这话是歪打正着:“看来这位客官对这仙门之事不甚了解,寻常道士画出来的符篆的确功效单一,可是这天鹭山的云上君是何等的人物?若是他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宁长渊余光瞥着傅云遥,笑意盈盈道:“你的意思这云上君是仙道第一人了?”
那人一听他问这问题,心下了然这人连大名鼎鼎的云上君子的名号都没听过,十有□□就是个不懂行的:“那可不是,如今除了云梦泽世君子,谁还能比得上云上君的一根脚趾头不成?”
宁长渊一脸戏谑地瞥傅云遥一眼:“听你这样说起来,这云上君如此人物。他亲手画的符,怎能不买一个呢?”
那人见宁长渊生的一张好面孔,不仅买一赠一。还十分热络地与人攀谈起来:“公子可是来这浔阳游玩的?”
“是又如何?”
果然初来乍到,那人小心看四下一眼,对宁长渊摆摆手,要他离的近一些。宁长渊方将耳朵凑过去,突然出现一只手横在二人中间。抬眼看去,却是傅云遥不知何时到了身前。
小贩一脸惊恐道:“公子,他那样瞪我做什么。怎么好像我占了他老婆便宜似的。”
宁长渊顺水推舟道:“你说的不错,我们成亲了。”
小贩面色惊悚一瞬,左看看右看看,喃喃几声“难怪”。悻悻缩回脑袋。
宁长渊还嫌对方不够乱似的,又添了一句:“十一日前刚结的。”
小贩故作冷静收摊的身形似乎没大站稳。
宁长渊坏笑着去看傅云遥的脸色,见他神色仍是一派淡定,只是比平时更红一些耳根暴露了他心底的波澜。
宁长渊向神色错综的小贩问道:“你刚刚与我说什么来着?”
对方道:“二位公子初来乍到,可能还不清楚,这浔阳城里最近在闹鬼。”
闹鬼算是什么稀奇事?哪个繁华的城市底下没埋着几具怨气横生的白骨?
心中的惊骇仍是没有抵过美色的诱惑,小贩一股脑将话说了出来:“前段时间开始浔阳城里一到晚上就能听见脚步声,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街上一直跑,一响就是大半宿。出门查看却看不到人影,吓坏了不少人。惹得打更的都不敢上街了。为此官府找了不少仙门道士前来,可是都没用。昨天刚走的那道长说,这八成是什么生猛厉鬼,怨气不消在此作祟。”
“可曾伤人?”
小贩想了一会儿道:“被吓到的人倒是不少,伤人还没听过。”
一般来说因心愿未了不肯前去投胎滞留在凡间的是为游魂,在凡间作恶伤人为恶鬼,犯下三桩以上人命为厉鬼。
“既为厉鬼,又为何不伤人?”
那小贩被堵得无话可说,只道:“公子,你要不要再买几张避邪符以防万一。你看看这款,也是云上君画的,卖的特别好。你要是买,我给你买一送三!都是云上君的作品。”
傅云遥看着摊贩上那鬼画符的不堪入目的符篆一眼,眉目锁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简直不忍猝看。宁长渊看他这副模样,笑出了声。低声凑在他耳边道:“云上君什么时候兼职起这符篆生意来了?又是辟邪、又是平安、连姻缘符也有。业务有够繁忙啊。”
傅云遥看他一眼。
小贩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赶紧收了摊,临走前还好心提醒几句:“天色不早了,我奉劝你们赶紧找间客栈,晚上就别出来了,客栈最好找城东的,可千万千万别去城西。”
眼见着人就要走,小贩又仔细打量了宁长渊几眼,开口将人喊住:“公子,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像一个人。”
“何人?”
小贩道:“九霄城祭司清离仙君,虽说清离仙君鲜少露面,可我家先祖有幸见过仙君一面,还画了一副他的画像。他的额间也有这么一颗朱砂痣。”小贩抚掌惊叹道,“可真是太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清离仙君又活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扣糖,关于“傅云遥牵着马立在客栈门口,宁长渊半梦半醒想着:明明都到了,这傅云遥怎么不喊他?”
因为你在睡觉啊笨蛋
第23章 瞿家
不到半个时辰,灯火如荼的浔阳浸入无边的夜色中。一入夜,原本热闹非凡的浔阳城像是被谁摁住了暂停键。街面悄然无声,打更的都在家里不肯出来,整座浔阳城赫然呈现出一幅毫无人迹的死城光景。
原本寂寂无声的街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两只人影被街面上的灯笼投下的光影拉的老长。
以傅云遥的性子自然不会对闹鬼之事置之不理,他们一路来到城西。只是偌大的浔阳城一个城西的范围便分外辽阔。单凭卖假符篆的那里听到一点微薄消息便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宁长渊问道:“你可知哪里闹鬼?”
傅云遥道:“浔阳城西瞿家。”
嚯,原来这傅云遥瞒着他做过功课了。
傅云遥又道:“最初传来闹鬼传闻的时间是在阴虚之日。”
宁长渊心想:阴虚日乃是七百年一次阴气最盛的日子,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都跑出来,这倒也不奇怪。只是这瞿家,听着怎么有些耳熟。
傅云遥继续道:“修罗鬼君屠戮琴川谷前,琴川谷谷主李宣阳将其独女嫁给瞿阳。”他中途突然停顿片刻,看了宁长渊一眼,“有传当年那人送给李家的掌上灯,在琴川谷谷主嫁女当日做了嫁妆一并送到了瞿家。而后修罗鬼君屠戮琴川谷,瞿家再无人庇护,只得连夜带着掌上灯举家搬迁,掌上灯自此下落不明。”
听傅云遥这样一说,宁长渊恍然想起当年在李莺莺儿时时,他还抱过她。那小姑娘长的可爱,嘴皮子和他爹一样能说。李莺莺出嫁当日,琴川谷曾送请柬到思无邪。只是在发生那些事后,他再也没去过琴川谷。
等等,宁长渊后知后觉,这傅云遥到底是有多不待见他。连宁长渊三字都不肯说出口,居然用“那人”替代。他心里不爽,只觉百年过去,这傅云遥怎么还这么小肚鸡肠。不,是心眼更窄了。
瞿家在浔阳隐姓埋名百年,却不知何故在二十多年前,举家搬迁离开了浔阳,瞿府便做荒废。后来也有几届人搬进来过,却频频噩梦,身体日益虚弱不堪。特意请了仙门中人来看过,说是这里风水败坏,阴气冲天,不宜住人。那些人家又一次次搬了出去,久而久之,这里便被完全废弃。
站在门口望进去,阴黢黢一片阴影,夜间凉风灌进来,竟生出几分阴风拂面的惊悚感。
墙头荒草杂生,枯枝从墙内探出来。宁长渊抬眼一看,果不其然煞气冲天。
宁长渊与傅云遥二人绕到瞿府后门。
瞿府后门在一条窄巷里,后门上的红漆已经斑驳脱落,只余下斑斑点点可窥见原本的色彩。
宁长渊伸手推了一下,门看着旧,却还很结实,像是被人修缮过,不太似久无人居的模样。
掌上灯可通阴阳,这里煞气最重,八成就是这儿了。
可是没过多久,夜色愈深,伴随着一阵若有似无的仓促脚步声响起,整片城西乃至于整个浔阳城上方都充斥着煞气。
煞气之重犹如万鬼过境,而这浔阳城上空干干净净,便只有掌上灯能有此等威力。
子时三刻乃是一天阴气最重的时刻,夜色微凉,街面上起了薄雾,两丈开外的观景便氤氲在雾气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这副身体不抗寒,宁长渊缩在一处,冻得直打哆嗦。
脚步声自遥远的的街道上响起,声音很急,像是上赶着去做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