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反派只想吃软饭(132)
楚浔愣了愣,方轻笑一声,将手凑到嘴边哈了会儿气,直至指尖有了些热度方才又搭了上去。既是头一遭,他如今也并不急躁,倒是愿意顺着他家徒弟一些。
“这回不冷了吧?”楚浔的指尖虚虚悬于将要贴近他身上之处,又缓缓将其分开。
从未暴露过的地方骤然有空气探入,萧清毓的身体僵硬了些许,半晌,方嗫嚅道:“不、不冷了。”
第88章 暴风骤雨(下)
玉中空间之内不分昼夜,一直都只有一团明晃晃的白光,照射在趴伏的人身上,白得耀目。
“毓儿,”楚浔的声音沉稳而认真,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你是我的。”
空气中的桃花香气愈发浓烈,仿佛可以浓得凝成实质,这般浓烈的花香本该令人有些不适,但如今却只叫人愈发迷醉。
萧清毓本该觉得冷的,然而却因着这花香浑身逐渐滚烫起来。
“我这是发烧了么……”萧清毓喃喃道,“还是生病了……”此刻他不止是体温有些异常,甚至都要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手下意识就要触碰那不适的地方,却被楚浔一把抓住了腕子。
楚浔自然也察觉到了那些微妙的变化,有气无力的嗓音听在楚浔的耳中,无异于无声的邀约。
楚浔将趴伏在榻上的人搂入怀中,在他耳边低声道了一句:“莫怕。”
然后,他便温柔地吻上了他原本白玉似的、如今却已然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的耳垂,轻柔地打起了旋来。
在玉中空间之内,一树桃花骤然自地底长出,分出无数枝叶,几乎要将敞亮的天幕尽皆遮蔽。
萧清毓只觉眼前一黑,在他骤然失神的刹那,那未曾被人踏足过的地域,忽而多了一个人的涉足。
这是一处幽邃而狭窄的洞穴。
洞中空间极小,几乎难以容纳任何东西,凡是意图踏入洞中之人,皆只能极其艰涩地摸索前行。
“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楚浔温柔道,话毕,轻柔的吻落在他耳畔,安抚颤抖的人。
却只收到一串细细碎碎的回音。
萧清毓的额际渗出些许冷汗来。他本就是既怕痛又敏感的体质,此刻这般不过虚虚一记,已叫他冷汗涔涔。
剧痛之下夹杂的零星火花被感官放大,令人几乎昏厥过去。
痛楚极度地损毁着萧清毓的神智,恍惚之间,眼角的泪珠已是泛滥成灾。
楚浔的试探地在石壁上轻轻地摸索了几下,试图于一片昏黑中找到出路。
诡异的感觉刺激着人的神经,萧清毓颤抖之际眼前几乎一片发黑,喉间溢出些许气音。
洞中形势诡谲莫测,艰难的摸索令人生出局促不安的紧张和恐惧。
萧清毓终是忍耐不住,连最后的气力和神智都渐渐失去。
“莫怕。”楚浔再度重复道。
洞中之路迂回曲折,但楚浔仍是将一条路走到了底。
“你看,这里没什么可害怕的。”
玉中空间之内依旧明亮如白昼,若非桃树的分枝将天幕遮蔽大半,便更是令人心神恍惚。
日子,还有很长。
在两人看不见的外界空间里,一株小苗由于桃花香气的影响,飞速生长起来。
萧清毓是在两日过后才醒的,醒时他家师尊正端坐于榻边阖目打坐,源源不断的灵气自四面八方汇聚于此,而后从楚浔天灵之处急速灌注而入。
他家师尊周身的气势,正在飞速攀升,并且愈发接近从前他记忆中,贪狼星君的模样。
萧清毓身上酸软无力,也不急着起身,就这么定定地望着他家师尊,眼中的复杂之意一闪而过。
“醒了,毓儿,”楚浔精神力到底强悍无比,萧清毓的动作并未脱离他的感知,“可还难受么?”
楚浔这话一出口便自觉失言,心中有些懊恼,便见萧清毓一言不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楚浔罕见地紧张起来,语气中显得很没自信:“先前是我孟浪了,毓儿莫要、莫要……”
萧清毓仍不说话,继续凝视了他半晌,忽而挣扎着坐起生来,他虽为木属修士,但毕竟也算大伤初愈,前日的楚浔已是金丹修士,肉身和元阳都极为强悍,即便他恢复能力强,此时也不好受,腰间和身后都是一阵酥麻刺痛,不过试图起身的功夫,面色已是一片煞白。
楚浔心中一慌,连忙将他捞入自己怀里,萧清毓并未抗拒,只是仍旧一言不发,便叫楚浔愈加心中不安。
“毓儿……”
“我从来不曾怨你,师尊,”萧清毓艰涩地开口道,“……或是,天枢。”
因着前日的荒唐,他的嗓子竟是哑到了现在。
楚浔一听他的嗓音便愈发觉得愧疚,嗫嚅道:“毓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噗嗤,”怀里的人出乎意料地轻笑一声,叹息道,“你还不明白么,我不愿说话非是怨你,而是因为嗓子哑了不舒服。”
说罢,他在楚浔怔愣的间隙,主动欠起身子,将额头与楚浔相抵。与他神识勾缠起来。
“师尊,我从来都不曾怨你啊,不论是千年前还是现在。”
熟悉的神识侵入了楚浔的识海,熟悉的嗓音在识海中响起,楚浔一时间未曾反应过来,萧清毓也不管他的失神和震惊,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从来都只是你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不肯来见我,是也不是?”
楚浔呆呆地在识海中消化了这句话的含义,他的每一缕思绪,都不曾逃脱萧清毓的“眼睛”,萧清毓看见他也曾悄悄为自己抚平梦魇的记忆,眼眶又是一红,轻哼一声道:“从来都是你一个人在犯傻,我可没有。”
“你虽不信我,可我从来没有推开过你,从来没有。”
楚浔再也忍耐不住,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对着那尚有些红肿的唇直直地吻了下去,舌头在对方的口腔中大肆扫荡。
萧清毓很快软了身子,整个人全靠楚浔的臂弯支撑。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怀中之人明显地有些喘不过气来,楚浔才恋恋不舍地将其放开,又神色自然地以手指揩去二人嘴角牵连出的一缕银色细线,而后送入自己口中。
看得萧清毓又是目瞪口呆,又是脸色绯红。
食髓知味的男人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前、从前他家师尊可不是这样的!
楚浔却只是在他耳边轻笑一声,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是学不会换气呢?”
萧清毓恨恨地瞪了楚浔几眼,自以为神色颇具杀伤力,然则看在楚浔眼里,无异于存心的引.诱。
身后传来一丝异样而灼热的触感,萧清毓吓得全身一僵,颤抖着声音道:“不、不可以……”
楚浔无奈一笑,揉了揉他散乱的发丝,道:“宽心,不闹你,只是……”
他凑到了萧清毓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萧清毓的耳廓之上,惹得对方身上涌起一阵电流,一字一顿道:“你也莫要勾我。”
楚浔耐着性子替他家弟子揉了揉酸痛的腰,终于想起来两人还有一桩大事没有解决,面上浮现出一丝郁郁:“只是那定魂松,我竟还无头绪。”
萧清毓斜睨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我说了一直都是你不信我,此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楚浔迟疑道:“毓儿此话何意?”
“你以为你那朵小桃花哪里来的,”萧清毓戏谑道,“自然是我把你算漏了的,一并算上了呗。”
两人一场疯狂之后,气氛竟比之先前不知好了凡几,萧清毓竟都敢“蹬鼻子脸”与楚浔说笑了。
楚浔凝视了他清隽而微带倦容的眉眼片刻,忽而轻笑一声,道:“好好好,为师信你。”
楚浔一面替他揉腰,一面又想起另一桩事来,轻咳一声嗫嚅了半晌,也不曾说出一言半语来。
萧清毓察觉到他有话要说,不耐烦地催促道:“师尊有话直说便是。”
楚浔摇了摇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前日我鲁莽了些,不曾替你打理干净,你如今可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