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的自我修养 下(51)
入住的第一天中午,侍者送来丰盛的午餐,时砚坐在餐桌旁吃饭,时临着急的在一边转圈。
“安城的人不方便用,青竹帮的人在这边能力有限,竹老介绍的人也是道儿上混的,能不接触最好还是不要接触的好,免得他们拉着你,要求你帮忙治病,麻烦。
港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要靠咱们两人,如何知道他们何时到达港城,又要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们?”
时临觉得脑袋都要想破了。
时砚慢悠悠道:“先吃饭吧,我知道他们来了会去哪里,待会儿出去找个人,让去那地儿守着就行,保证很快就有消息。
爸妈他们从海城出发,不可能比咱们早到港城,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时砚用下巴示意时临:“赶快吃,吃完了咱们还要去拜访一位教授,时间紧迫,浪费不得。”
时临听他哥这么一说,乖乖坐在对面,不确定的问:“哥你怎么知道的?”
“说来也巧,去年爸托人在港城买了一栋别墅,没告诉家里人,后来被妈发现。
为此妈还和他吵了一架,原因是妈认为这边的房子既然没人住,花大价钱买下来着实显得奇怪,因此怀疑爸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比如养小三之类的。”
时砚说着就眯起眼,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当时刚好是柳树胡同痢疾之后不久,我和时薇姐在后花园遛狗。
你知道爸的书房窗户打开,下面正对的就是后花园吧?他们吵架的内容我们听的一清二楚,爸让人买的房子就在距离酒店四十分钟车程的地方,一个很有名的富人区,很好找。”
时临一听放下心来,这才听见肚子咕噜噜抗议的声音,二话不说,埋头先将肚子填了个半饱,才对时砚道:“真他娘的都是老狐狸,看来早就留好了后路。
我就一傻白甜,替你们这些狐狸精瞎操心,他娘就是闲的蛋疼!”
时砚缓缓放下餐具,看时临的眼神非常微妙:“能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让你从一个斯文有礼的小伙子,变成了祖安籍选手的吗?”
时临抬起头,笑的露出一排大白牙:“是大哥你鸭。”
这次轮到时砚想说艹(一种植物)了。
不过很快,时临就和时砚一样,两人都很真情实感的对着天空,大声的艹来艹去,还觉得不解气。
第266章 你玩儿我
时砚将闻家在港城的房子地址告诉时临, 由他找人去那边盯着。而时砚自己则去找人定制实验设备,两人分头行动。
都是独自出过国的人,不至于这点小事还搞不定,时砚唯一担心的是时临出门在外容易被人骗钱。
不过这点小问题也很好解决, 多给时临钱就行, 反正这傻孩子一年到头出不了几次门, 花不了几次钱, 他们现在有的是钱。
由于时间问题,时砚直接放弃了之前的计划,找上了港城大学的一个教授,姓冯,中法混血, 家族产业庞大, 有资本支持, 加上本人有这方面的天赋,因此在这一行做的比较顺利。
对方手底下有一个实验室,和国外好几个大学有合作项目, 出了不少成果,对实验器材也很了解, 有相应的渠道。
当然时砚找上冯教授的原因,却是因为这人是时砚在国外留学期间导师的一位好友,时砚与对方接触过几次,双方的一些理念非常相合,两人算得上半个朋友。
不过冯教授到底有几个时砚这样的好朋友就不好说了。
两人约在港城大学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时砚简单说了自己的要求,报了心理价位,这位导师听后一次性给了时砚三个选择。
优劣弊端说的非常详细, 末了还欣慰的瞧着时砚道:“时砚,前年我就说你是做这一行的好苗子,你导师那个老家伙偏要说你志不在此,还不如回家继承庞大的家产。
哼哼,要是让那老家伙看见你今天的样子,他非要惊掉眼珠子不可!
好好干,我看好你!”
时砚心说:我导师看人还是很准的,当时确实没有做这一行的打算,只能说生命无常,人生多变罢了。
与冯教授研究一番最终确定一家生产商,冯教授答应做中间人帮着联系,暂时不用时砚操心,等着消息就行。
这一等就是三天,时砚再次接到冯教授消息,是对方接了时砚订单且约定了交货日期。
算算日子,大概率是赶不上接应安城生产设备的队伍,只能后续慢慢运送回安城,又是一笔不菲的支出,但没办法,只能说是为了生活。
一切谈妥后,冯教授看着时砚这做事的干脆利落劲儿,终于安耐不住朝时砚伸出了橄榄枝:“据我所知,国内这时候的科研环境非常差,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科研土壤。
不若留在港城,我很看好你,能给你最好的待遇,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我能满足的都满足你!”
时砚一个在行业里毫无名气的新人,能得到冯教授的这番承诺,要是让冯教授手底下那些学生听见了,怕是一个个要惊的合不拢嘴。
这哪里还是他们那个嘴毒心狠眼睛长在头顶谁都瞧不上的教授?
只能说同人不同命,天才的世界凡人不配踏足。
刚好冯教授和时砚都是天才。
对方给的条件非常优厚,足以打动任何一个挑剔的从业者,但时砚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冯教授的邀请,他的理由非常简单:“我的祖国需要我。”
冯教授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劝时砚,从国际形势到圈内动态到科研环境,为了今天,足足准备了两天时间,他相信他开出的条件一定能打动时砚,他是真的十分欣赏时砚,从时砚还是老友手底下普通的一个学生时,冯教授就这么认为。
时至今日,也不曾改变。
冯教授甚至发现,这次见面,时砚带给他的震撼和启发,以及他本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息,比当年更甚,也更加让他欣赏。
可惜,时砚这句话说出口后,冯教授就知道他没机会了。
于是嘟囔了一句:“又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你们这些理想主义者,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固执的可怕。”
时砚不置可否。
为了感谢冯教授的帮助和表达拒绝对方真诚邀约的歉意,时砚决定送对方一点儿小礼物,谁又说的准,下次还会不会继续请人家帮忙呢,人情往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冯教授私底下有个收集青花瓷的爱好,刚好明天的拍卖会上有一件拍品,拍下来送给冯教授,想来他会喜欢的。”时砚放下手里的拍卖会拍品名单对时临道。
时临觉得十分肉痛:“这得花不少钱,虽然知道你这个决定是对的,但我只要一想,就自动将钱换算成实验燃烧的经费,心里难过的厉害!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免得看见心疼的睡不着觉。”
时临再一次觉得自己变了:“都说学会向现实妥协就是人成长的标志,那我这段时间成长的也太快了吧!我开始怀疑我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时临虽然嘴上抱怨,但最后还是去拍卖会转了一圈:“因为我要亲眼瞧瞧花了这么多钱的瓶子长啥样,好歹也要知道钱都花哪里去了。”
时砚本来想告诉时临,离开沪城前,他又和竹老爷子做了笔不小的生意,往后他们大概率是不会缺钱的,但看时临好像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觉得十分有趣,就忍着没说。
尤其是时临这种状态,嘴上成天喊着没钱缺钱哭穷的人,回头花起钱来,比谁都不眨眼,比谁都狠,比谁都不把钱当钱的样子,时砚真心觉得非常熟悉。
但就是因为太熟悉了,才不想当下就拆穿。
这是一种非常隐蔽的心理。
两人带着青花瓷瓶子送给冯教授,又慢慢悠悠从冯教授那里回到酒店,好巧不巧,在酒店前台见到了正在办理入住的闻时薇和闻太太。
闻时薇正转身和身边人说着什么,刚好看见了两人。
时临的第一反应,给闻时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个八楼的手势,然后使劲儿拉着时砚悄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