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幼儿园(269)
尤加朝贺允奔。
许意赶紧拦住尤加说:“忘了园长和你说的了吗?舅舅生病刚醒来,还不认识我们,你不要哭,也不要扑他,他现在得静养。”
尤加一听,赶紧止住了哭声。
许意温声说:“来,园长给你把脏衣服换下来。”
“嗯,我不哭辽。”尤加点头。
许意给尤加换衣服。
尤加看见贺允说:“园长,舅舅真不银识我辽。”
“没关系,这都是暂时的,他过几天就好了。”
“过几天、就、就就银识我辽?”
“对。”
“那我阔以和他说话吗?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想和啾啾说。”尤加说。
“可以,你去说,不要碰他,也不要碰旁边的仪器。”
“嗯,我会乖的。”
“去吧。”
尤加慢慢地走到贺允跟前,拿出了他军训的成果,站的笔直,连床沿都不敢碰,喊:“啾啾。”
贺允目光看似冷淡,其实还带着他不自知的暖意。
“啾啾,我素尤加,我素你外甥,你记得吗?”
贺允没有说话。
“不记得米有关系,园长说,你过几天就记得辽,你病辽好久,我和园长都哭辽,我、我在梦梦里也哭辽,我想你醒,舅舅,我好想你的。”尤加奶声奶气地说。
许意郎哲听的眼热。
贺允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睛里不由自主地闪烁着一些泪光似的。
许意知道贺允身体里的药物作用,贺允现在感官都很麻木,他不想尤加再刺激贺允,上前阻止了尤加。
接下来许意郎哲和尤加的行为举止严格按照费斯医生的要求,一整天贺允的状态都是平稳的好转。
就是贺允的目光不是黏在许意身上,就是黏在尤加身上。
期间许意不小心撞了一下凳子,贺允惊的全身一抖,好像怕许意出什么事情一样。
许意笑着说:“没事儿,又不疼。”
贺允心跳恢复正常。
就这么平平稳稳地过了一天。
第二天贺允身上的各种仪器都取了下来,身上只贴了一个小芯片,用来观察他身体的情况。
早上中午也是吃流食,到了晚上贺允已经可以下床走两步了。
费斯开心地说:“真没想到贺允恢复的这么好!”
又过了两天,贺允已经开始在病房里走动,也开始吃医院送来的营养餐了,就是还不能说话,神经方面还是有些麻木的,这些许意他们都不着急了,慢慢恢复。
不过今天许意需要参加一级园长的面试,他特意去和费斯医生说了情况,希望费斯今天可以抽出时间陪着贺允,得到回复之后,他重新回到八号病房。
看见了尤加正趴在病床边,小胖手正艰难地剥着橘子,说:“啾啾,我剥橘橘、给你七喔。”
贺允安静地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尤加剥橘子。
“医生说,医生说,啾啾阔以吃橘橘。”尤加很用力地剥掉了橘子皮儿,掰了一瓣橘子瓤说:“啾啾,给!”
贺允真接受了。
尤加奶声奶气地说:“啾啾,只七一个喔,你生病辽,不能七多,就七一个,等你病好辽,我给你剥好多好多橘橘喔。”
贺允看着手里的一瓣橘子瓤,尤加怎么就选了一个皮紧的橘子呢,那小胖手也不知道怎么剥的,把这橘子瓤剥了个稀巴烂。
尤加十分热情地说:“啾啾,你七啊,七啊。”
贺允还没有吃,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一抬眸看见许意过来了,他伸手就把稀巴烂的橘子瓤放到床头柜上的碟子里,而后拿了一个完好的橘子递给许意。
许意温柔地笑,即使贺允神经麻木了,还是记得对他好,他说:“谢谢。”
贺允没什么表情。
许意快速地剥了橘子,递给贺允两瓣。
贺允尝了一瓣。
许意问:“甜吧?”
贺允自然没什么反应。
尤加有反应了,他看看手里水淋淋的橘子瓤,再看看园长手里完整的橘子瓤,似乎更好吃一点,他舔了舔小嘴。
许意笑着说:“自己剥自己吃。”
尤加只好吃稀巴烂的橘子瓤,稀巴烂的橘子也是甜的啊,他笑弯了眼睛说:“好甜!”
两大一小吃完了两个橘子。
许意就和贺允尤加说了一级星长面试的事情。
尤加明白地点头:“我知道,我好好在介儿。”
许意笑说:“一会儿郎哲叔叔就过来了,你跟着他玩。”
尤加接话说:“我不玩,我要照顾啾啾。”
“你带着舅舅一起玩。”
“阔以。”
许意轻轻握住贺允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说:“我现在要去考试了,晚上才能回来。”
接着他去旁边的小房间,拿了各种考试工具,和尤加挥手告别,然后望向紧盯着自己的贺允,笑着说:“贺允,晚上见。”
贺允神色骤然一震,麻木混沌的意识忽然间遭遇冲击一样,属于自己的意识挣脱了药物控制,肆意在心里在大脑在身体蔓延。
记忆如一股洪流铺天盖地地砸过来。
他的眼中是一桢桢许意尤加的影像,脑中是许意的声音“贺允晚上见” “不能食言喔”。
他立刻定住眼神,看着许意的背影喊一声:“许意。”
声音是久不发声的嘶哑。
许意身形一定,慢慢转身看向贺允。
贺允忽然站起来,大步走向许意,一把将许意搂进怀里。
“贺、贺允?”许意声音发抖地唤。
“是我,是我,对不起,这么晚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
好肥的一章呀!
——
诺拉:园长和尤加要回来了!
尼莫:园长和尤加要肥来袅!
博宁等:园长和尤加要回来了!
小达:干一瓶牛牛奶!
小花:喵!
第180章
许意抬眸望向贺允的眼睛深邃中流动着他熟悉的缱绻深情,是贺允,真的是贺允他这些天悬浮着的情感一下子有了着落他紧紧回抱贺允:“贺允。”
贺允声音微哑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许意声音里带着泣意。
贺允重复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么晚才回来。”
许意点点头:“嗯,你回来的这么晚我等了你好久。”
贺允心疼地说:“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你的错。”
“嗯。”
贺允紧紧地抱着许意在基因胶囊舱里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就告诉自己要醒来一定要醒来。
他在黑暗中挣扎着五岁那年的三针基因病毒注入身体的疼痛、疲惫、酸麻、炙热、寒冷等等突然无数倍的放大,侵袭着皮肤他却动弹不了。
有很多次他都撑不下去了。
可是他牢牢记住那句“贺允晚上见”和许意的笑脸他不能食言他一直与黑暗中的魑魅魍魉斗争着他不惧什么病毒,不怕什么伤感,也不畏那些坏人得逞的笑。
他凭着一口气撑着终于抵抗了身上的痛苦身体慢慢变的轻松,刚刚松一口气紧跟着是不可抗拒的力量迫使他迷失于混沌之中。
他浑浑噩噩的,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想不起来他难受着他焦急着他心里憋闷着,直到看到许意,直到许意说出这句“贺允,晚上见”,就像是身上的枷锁全部崩开,瞬间清醒过来。
他知道自己难受焦虑是因为许意,因为他答应许意的“晚上见”没有做到。
此时他不停地对许意说对不起。
许意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都抹在贺允的病号服上,心里爽多了,随即想到贺允的身体,他赶紧抹了一把眼睛,拉着贺允的手说:“你身体还在恢复期,不能一直站着,走,到床边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