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不好意思,在下冷淡(上)(2)
原主十分感动,然后拒绝。表示愿意跟主角受共进退,不忍心让他一人寂寞孤独的困死在这里。
实则有一半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一技之长,脱离了王府的安乐窝,外面谁知道会不会又是另一个狼窝。
姬清也在等云湛放他离开的话,按照剧情,他当然也会拒绝。
但奈何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不知不觉,下一个剧情节点快到了。
姬清只好对安王示好了。
姬清又没跟安王睡过,没有什么床榻之欢,这勾引自然师出无名,姬清索性就做得敷衍。左右对方也绝不会上钩,他何必卖力呢?
该说的话却还是要说:“云湛这几日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他年纪小,身子骨还没长开,还望安王殿下多些体谅。”
趁着云湛在前面舞剑,安王目不转睛的看,姬清默默斟了茶,缓缓推到他面前,低声没什么情绪的说了这句话。
耳边传来略显诧异的话,声音低沉淡淡:“你对我示好,只是为了这一句话?”
姬清没抬头,剧情说原主此时是抬头羞怯又欲迎还拒的笑了笑。
不管是羞怯还是欲迎还拒,对姬清来说都太高级了,他不会。
索性就没抬头,直起身子看着前庭舞剑的云湛,鼻音里嗯了一声。
其实他知道,主角攻、受现在都还清白着呢。
因为这是个冷漠霸道禁欲攻。
虽然姬清也不明白,一个有一院子美人,还上一个花魁小倌上了三个月的男人,为什么认识主角受后守身如玉,就叫禁欲攻了?他自己还禁欲了28年呢,他这种难道叫高冷禁欲受吗?
但,也不排除,主角攻跟原主那三个月的肌肤之亲,其实是虚有其表的,只是主角攻拿来迷惑别人的。
因为看他现在这样子,在外人眼里也跟原剧情一样,实际两个人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可见一斑了。
姬清的任务说是走剧情,实则也是走粗糙的主线剧情节点,根本不知道,实际情况具体是怎么个细节的。
但他也不需要清楚。他只需要通过这次剧情谈话,让主角攻察觉到,主角受中毒了就好。如果能顺便走完他勾引未遂,引发主角攻反感的情节,那就更好了。
这种剧情太为难他了。向来只有别人勾搭姬清的,从没有他勾引别人一说。他从小到大的做的,只有高冷淡漠的拒绝,这一个行为就好了。
姬清做得熟练极了,从来不需要挣扎犹豫。
因为到他面前来一脸娇羞深情表白的,除了各种萌妹子、御姐,最多也就是主角受这样干干净净纤细温柔,或者可爱张扬,性感魅惑,但无论怎么看,都是下面的小受。
这就让第一次吃肉,就吃到超级极品,吃到撑的姬清,格外想念他的第一个男人,那个英武豪迈的青年将军的……
他对人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第一印象是长得不错,身材不错。身体对他,嗯,倒是记得清清楚楚,食髓知味。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会迎来更多俊美英武的美少年,分开看质量也许比不上,加起来绝对赢。
想想就觉得好期待。
内心激动到画面模糊的姬清,面上更加高冷禁欲,失神的望着远处院子一角的天空。让看他的人,心口微微一空,只感到无限的寂寥安静。
但,不能放他走。舍不得放他走。
☆、第4章 当炮灰男宠性冷淡4
掐指一算,剧情正处于,主角攻日日独宠主角受,另一个院子里的美人们妒火燃烧,忍不住要对云湛使绊子,但又怕他给安王上眼药,转而把视线放到他这个可有可无,据说又是云湛好友,只是王爷捎带着带进府里的娼馆花魁身上。
男子在后宅基本地位都低下,而那些美人里,就有几个是有品级的侧妃,单是出生就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
为了给剧情留下发展的空间,姬清拒绝了云湛邀请他外出骑马游园的建议。
原剧情也有这一段,其实安王只邀请了云湛一人,想过二人世界。谁知单纯的主角受却不忍留下原主一人,原主当然立刻就答应了。
主角攻心里能高兴才怪了,他早已察觉到原主对他的勾引,觉得此人对主角受不忠不诚,心里轻视厌烦,在出行前一天,默认让人撞伤他,扭到脚,顺理成章的把他留下了。
姬清早知结果,自然不必往上凑了。
果然,主角攻受离开的当天下午,他的院子里就闯进来一大群美人。
走在前面,最趾高气扬一脸刁蛮,是著名的恶毒女配周婉婉。
她家世好,后台硬,换个人,正经王妃都做得,可惜吊死在主角攻的光环下,千方百计的,叫太后把她指给了安王。
安王也绝,说自己不要正妃,周婉婉要是愿意,当个侧妃,他也不拒绝。
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周婉婉,智商下线,居然还真的同意了。好在皇家的小老婆能叫小老婆吗?强硬的家世撑着,只要不是皇帝后宫,到哪里她都吃不了亏,但活得高不高兴就管不到了。
周婉婉要是活得高兴,也就当不了恶毒女配了。
王爷对她很是冷淡,一年到头睡不了她几次,后院的狐狸精还那么多。好在王爷一向处事公正,看在她的家世地位上,也给她几分尊荣。于是周婉婉一直活得嚣张放肆,直到,王爷居然开始独宠一人,还是个男人!
周婉婉昂着脸,俏脸寒霜的走进来时,姬清正屈着一条腿,坐在棋盘前打谱。
穿着宽松的青衣书生袍服,姿态落拓,神情却高冷无尘,见到他们一群人来者不善,眉头也没有抬起半分。
清冽淡漠的声音,随意道:“天色正好,时日无趣,殿下何不来手谈一局?”
周婉婉是侧妃第一人,一般称作娘娘,叫殿下也合适,叫的人却少。
周婉婉本以为要来见的,是一个长得比女人还妖魅的不男不女的狐媚子,谁知眼前却是一个高傲不折,强势淡漠的美男子。
周婉婉的性格里有点抖M,这是所有刁蛮傲气的人都有的通病,慕强。
哪怕对方没什么实质本事,姿态好看,就赢得她几分好感了。她最讨厌那种动不动就一脸委屈,楚楚可怜,仿佛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一朵凄风苦雨里坚强的小白花的人。见到,就想抓花他们的脸。
周婉婉冷哼一声就坐在对面了。
似她那般出生的女子,琴棋书画,哪个拿不出手?不过是分擅长不擅长,喜欢不喜欢罢了。
周婉婉不擅长,也不喜欢下棋,但棋艺也绝对不烂。
好感归好感,她是来干什么的,绝对不会忘:“看不出来,青楼楚馆还教这个?”
嘲讽起人来,专往最软最疼的地方扎。微带恶意的,斜着眼去瞟姬清的反应。
对方却纹丝不动,一边落子,一边随口道:“没办法,花魁只有一个,人人都想当第一,谁也不想被人踩在头上,任人摆布。殿下应当更懂得这个道理。”
姬清狭长的眼睛,慵懒冷锐,微微掀起,意有所指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带着一缕意味深长的暗示。
周婉婉神思一阵晃动,手里的白子跌落地面,正好叫奉茶的婢女吓一跳,颠簸出茶汤。急急忙忙跪下来求饶:“娘娘恕罪。”
周婉婉倨傲刁蛮的神情恢复依旧,斜眼横他一眼,脸上却融化出几分娇媚来:“笨手笨脚的,起来吧。”
婢女如临大赦:“谢娘娘,谢娘娘。”
姬清回以勾唇一笑,垂下眼睛,再不看她。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唯有唇角一直若有若无的弧度,冲淡了高冷淡漠所带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姬清很满意这次会面。
原主这段剧情里,前期很是被周婉婉折辱了一番,又是被泼茶,又是跪棋盘。今夜有雨,还要在亭子里跪足一夜,凌晨才晕过去,受了凉又生一场病。
但几番交锋最后,火气上来的原主,在周婉婉又一次扇他一耳光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讥讽她,与其浪费时间对付他一个小角色,不如合作帮她铲除对手。
两个人就愉快的狼狈为奸了。
姬清看了一下,发现前期的剧情都很没必要,只需要合情合理的让他和周婉婉一起狼狈为奸,达成共识,就是剧情需要他做的重点了。
于是,他先发制人,直接点出周婉婉的野心和顾虑,都是聪明人,当然一拍即合。
姬清没有现在就帮周婉婉对付云湛的意思,别说周婉婉信不信,剧情逻辑都不答应。
原主初时虽然嫉恨云湛得了好处,他却因他被人折辱,替他受尽苦楚。但也还没到巴不得云湛倒霉,主动害他的地步。
原主初始,只是利用和云湛的关系,和周婉婉里应外合。周婉婉设计刺激那些美人暗地里陷害云湛,原主拿着周婉婉透露的□□,装作不经意,发现这些阴谋算计的手段,再在安王面前揭发出来。
这样周婉婉铲除了一个竞争对手,原主获得云湛的信任和安王的赏赐,彼此都皆大欢喜。
又不是脑残,谁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就是为了损人不利己?
这种人当然生活中绝对不缺,但是原主和周婉婉显然都不是。周婉婉是个聪明人,她好歹是个一直蹦跶到结尾,结局都还不错的恶毒女配,戏份第一多。
而原主,生长在生存环境一直不好的环境里。大凡这种人一心只想自己过得更好一点,哪里有闲心消遣别人寻开心?
等云湛兴冲冲的从外面回来,已经是三天后了,意外的比剧情规定的时间提早了两天。
周婉婉正刁蛮任性的,要姬清陪她游湖烹茶。
表面上当然是为了故意营造出一副,周婉婉使绊子想方设法折辱姬清的局面,为的是让所有人知道,他们不合。
后宅使绊子的手段一向不怎么光明长大,看着还一团和气。
比如烹茶,就一直笑里藏刀不满意就行。跪坐,对着小火炉,一直煮水,即使秋凉了,久了也一脸的汗。
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面上都还笑颜如花,这是我们娘娘赏赐姬公子脸面呢。否则凭他这个不明不白的身份,哪里配坐在周婉婉面前?
又或者,周婉婉媚眼如丝,似笑非笑,要给姬清作画。
那他就得保持一个姿势,一直一动不动。
眼睛眨了不对,身体抖了不对,错一点,就会借着调整姿势,暗地里揉掐拍打一番。
周婉婉早和姬清狼狈为奸,这些手段,自然就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并没有真的对姬清如何。
但也有躲不过的。
比如任性惯了的周婉婉,突发奇想,要姬清帮她采摘一朵水莲花。
这季节,湖水已经有些凉,也就一些莲花,还坚持的开着。
姬清狭长的眼眸和周婉婉的杏眼近距离对视,彼此都是意味深长,似笑非笑。
只不过一个清冷,一个苏媚,不知道的,远远看了,还以为是一对璧人,含情脉脉。
姬清点头,低声道:“那就请殿下,记得喊人捞我了。”
周婉婉不懂,轻轻眨眼:“什么意思?”
“在下不通水性。”
周婉婉还没理解意思,她不过随意一说,不通水性就划着小船去呗,关捞人什么事?
却见姬清话音一落,毫不犹豫的就转头跳进水里,立时呆愣住了。
许久,才听到有人喊起来:“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她紧紧的抓住花坊的船舷,紧的护甲都脱落了一根。
恰逢云湛回来,跑来找寻姬清,看清了全过程。
他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跳水救人了。
但是,云湛自己也不通水性,还是随后赶来的安王亲自下水救得他。
云湛呛着水:“咳咳,姬清,救姬清。”
安王低沉的声音里压着怒火:“侍卫已经去了。他自己找死,你上赶着做什么?”
隔着水雾朦胧的眼睫,云湛看到,被侍卫救到岸上的姬清,水里还拿着一只淡粉色的莲花。整个人都被水泅湿,弄得湿淋淋的,满身狼狈,那张高冷淡漠的脸,却还遥遥对着船上的女人,眼底神情不明。微微压抑着呛水的喘息,低低的说:“还请禀告娘娘,幸不辱命。”
☆、第5章 当炮灰男宠性冷淡5
“那个女人,是不是一直为难你?”
面对云湛的怒火,姬清显得很平静,就像之前安王在的时候一样,说:“侧妃娘娘没有为难我,她对我很是赏识。落水是我一不小心,忘了自己不通水性。瞅着花离得不远,贪看颜色所致。”
此时单独面对云湛的质问,脸上也不过是多一缕冷嘲:“她是侧妃,我不过是个小人,她对我,就像安王对我们一样,感谢抬举都来不及,怎么敢说是为难?云湛,你不妨听听外面的人怎么说?有哪一样是留下痕迹的证据?都说我是不顾脸面的抱大腿,心里着急着谄媚。”
“别说了。”云湛捂住他的薄唇,坚韧的脸上含着黯然的痛楚,“是我连累了你。”
姬清眨眨眼,淡然的看了他半天,突然展颜一笑,拉下他的手,眼睛里竟带一丝狡黠,轻声说:“落水是我故意的,我看到你来了。这样一来,她以后就不会经常来找我了。”
从来不笑的人,笑起来的杀伤力有多大,姬清自己是不会有所体会的。
云湛呆愣愣的,眼也不眨的看着他,看得姬清都有些莫名,难道主角受是被他这点腹黑属性给吓到了?
姬清敛了笑意,重新靠回去,又恢复了高冷淡漠。
云湛心头火热,很想伸手抱抱他,摸摸他的脸,却不敢。姬清的样子,是绝对叫人望而生畏,不敢生出一丝亵渎冒犯的。
越喜欢越是忧怖,但也同时,压制的越厉害,反弹的就越大,心底黑暗蠢蠢欲动,想要把他压在身下撕碎,彻底折辱的欲望就越强。
云湛好半天才恢复如常,挤出几分一如往常的温柔:“那就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姬清看他神色勉强,不知道是不是,主角受这是纯洁高尚过头,不能接受朋友有这小心机算计一面?
他也不在意,左右剧情到了,该决裂还是要的,便随意淡然道:“你不怪我就好。”
云湛叹息,笑里埋着苦涩阴影:“我怎么会怪你,喜欢都来不及。”
姬清理解云湛的孤独,还有对原主的友谊,毕竟,他身边总共就这么一个熟识的朋友。一起经历过艰难灰暗的时光,一起走来的,也算心灵的慰藉。
因此,原主的算计,他假装忽视。原主的背叛,他虽然心痛,却还是为了他跟主角攻决裂。他不会原谅原主,却也不会恨他。他只不过是太寂寞太孤独了。
原主跟他不一样,活得没这么多追求。想要过得更好,做人上人,欺压别人,而不是被人欺压。单这一点目标就够他艰难奋斗的了,从来不觉得独自一人有什么好孤独寂寞的,就是有,那也只是觉得无依无靠没安全感。
姬清也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好孤独寂寞的。
他无所求,又什么都能承受,一个人就能自娱自乐,丰富多彩了。别的任何人硬挤进他的空间,都还嫌烦,他想不出任何人能配得上自己。
就是性事上再没节操,任人采撷鞭挞。灵魂的强度上,都是真真正正的高岭之花,傲视苍生,没有什么能真的打碎他的骄傲。
姬清按部就班的走着剧情,配合着周婉婉铲除了几个耍手段的女人,安王的后院一下子肃清了太半,就剩下那么几个不是没存在感,就是真的聪明人,手段太硬,轻易撼不动。
与此同时,主角攻一边悄悄找人给云湛治病,一边暗地里一直调查着幕后下毒的黑手。姬清和周婉婉的交易,他当然看在眼里,表面上却只是冷嘲看戏,只是怕云湛伤心,姬清又蹦不了多高,这才没有直接揭穿。
他当然也怀疑过下毒的人是姬清,但是正是姬清的误会提醒,才叫他察觉到毒素。并且这毒下得巧妙,不是为了对付被下毒的人,而是透过中毒者,想要对付他。姬清没有那种手段和人脉。
知道剧情的姬清对此当然一目了然。
他并不在意,在知道一切,一副看你怎么演戏的主角攻面前尬戏。
左右几天之后,另一个被表演的主角受,也会清楚一切。
但也因此,姬清演得很不走心,就像一个三流推理剧的侦探,不是靠逻辑紧密的推导公式破案,而是靠脑子里的灵机一动,神念一闪,就差掐指一算了,直指谜底和幕后黑手。
云湛单纯信任他,自然什么都不会怀疑,知道一切的安王也不会特意指出来不合理之处。观众都不介意,演员干嘛还费心费力?
几场戏就这么匆匆上演,匆匆落幕。
直到,轮到姬清被周婉婉算计,踩着他爬上去。
周婉婉和姬清频繁的接触,太明目张胆了,虽然有周婉婉一贯欺压府里新来的人的惯例,但是,姬清和这些人毕竟不一样。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曾经是安王的人,安王是包了他三个月的入幕之宾。但在王府里,他却没名没分的,云湛虽然也无,但他到底实打实得了安王全部的宠爱。
姬清还是个男人,一个一点也不像会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出自风月之地的花魁。
他的气质太冷也太傲了些,叫他那过于刺眼的美貌,都显得成了一种男性独特的风流华美。举手投足的气度,不下于她们任何人家族里,那些精心培养出来的芝兰玉树的子弟,却又没有那些人那样好的教条礼仪。
这是他叫人诟病的缺陷,也是他的魅力所在。
一种对拘在后宅的女人,随心所欲,我行我素,叫人措手不及的神秘危险疯狂的吸引力。
还有那副跟他身份地位毫不匹配的高冷淡漠,不可攀折的距离感,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不去注视,妄想通过自己的魅力,叫他低下那颗目下无尘的头颅,化成她裙摆之下一条忠诚的狗。
一个身份高贵的高岭之花,只会叫想要被征服,高山仰止,俯首称臣;
一个身份低贱的高岭之花,只会叫人想要征服他,得到他,占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