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配手握团宠剧本(30)
“我过来看看公司员工。”
他天生自带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使人有种触不可及之感。
但那慵懒随性的坐姿,又将他从高处拉下来,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
“怕他被人欺负。”
话音落下,不知道是谁先安静,整个客厅荡漾开来,只剩下风扇“呼呼”地响。
宣若鱼好似听见,陈若臻美梦破碎的声音,对他的憎恨像钢针般尖锐。
“我们怎么可能欺负若鱼。”朱洁脸上的红潮退却,脸上的肤色逐渐恢复正常,“小霍,你也真会开玩笑。”
“没开玩笑。”霍元霁的嗓音低哑,如同山涧水鸣,无比清晰。
陈若臻的脸彻底白了下来。
他的表情太过明显,霍元霁发现后,状似安抚般转头对他说道,“礼物拆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霍元霁送来的是一个小礼盒,巴掌大,包装精致。
陈若臻小心翼翼,少女怀春般把礼盒拆开了。
里面装着一盒巧克力。
他不爱吃甜食,但是偏爱黑巧。
盒子里放的就是一块黑巧。
陈若臻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刚刚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
黑色的包装上面印着醒目的商标——【德夫Dofe】
陈若臻拿着巧克力翻看。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了,脸色又白了。
心里像是坐了趟过山车,刚刚冲上云霄,还未来得及感受到山顶的风景,就又急速下滑至谷底。
朱洁完全没有看出来什么意思,还笑呵呵地打趣二人,“送巧克力是代表什么意思,我就知道情人节什么都爱送巧克力。我们老年人不懂,我们是落伍了,现在是你们的时代。”
宣易道也凑趣,“什么牌子的巧克力,德夫啊,我听说过,好像很好吃,电视里经常在打广告。”
两人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陈若臻摇摇欲坠,快憋不住了。
宣若鱼在一旁看得乐呵。
陈若臻心思翻转,他心虚,不停猜测霍元霁送巧克力的意图。
难道对方知道了?!
借着送巧克力讽刺他。
或许只是误会。
霍家大少十指不沾阳春水,也许亲自挑选礼物的时候看走了眼。
霍先生临时起意,过来看他,礼物是附近买的。
他们家附近有所小学,小学门口的小卖部经常会售卖一些山寨品牌小零食。
也许是说服了自己,陈若臻还能温柔地道谢。
大家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霍元霁真的是一家人,喝了几杯之后,宣易道开始以丈人自居,发表长篇大论,“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经营,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十分看重感情,我和老婆一辈子都没有红过脸,我们家的小孩,脾气也好……”
宣易道絮絮叨叨,将宣家的家风吹得天花乱坠。
在宣易道的渲染下,宣家个个都是道德标兵、社会楷模,不贪财、不谄媚、不乱搞、不说谎、不作假……正直得好比那路边的电线杆子。
宣若鱼听得昏昏欲睡,他知道,这是哄他献血前的铺垫。
宣易道说不定还想让霍元霁一起劝他。
毕竟现在霍元霁是陈若臻的未婚夫了,是他们的一家人。
霍元霁也不嫌烦,笑呵呵地听他吹。
捏着保温杯,微笑着点头。
看起来非常有教养。
末了,霍元霁还提议,改天请书法协会会长题词一副“大善之家”的牌匾,挂在客厅。
宣易道正说得意犹未尽,门铃再次响起,将他打断了。
宣若鱼一下子来了精神,起身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
妇人很瘦,脸上的肉往里凹进去。
她穿着一条丝绸连衣裙,个子高挑,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漂亮过。
可是一双眼睛亮着,透出一种小市民般精细的算计。
“请问你找谁?”宣若鱼问道。
妇人嘴边挂着藏不住的讥笑,勾着脑袋往里瞧,“我找宣易道那个负心汉。”
“他在里面。”宣若鱼迅速让开,让她进来。
妇人一看到陈若臻,立马变了一副慈母脸,语带哭腔,“儿啊,娘想死你了!”
宣若鱼端了杯茶,和霍元霁相视一笑,坐到了沙发边,把主战场让了出来。
第22章
中年妇人一看到陈若臻,泪水像是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往下流。
她的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泪水混合眼线,在脸上留下两道黑痕。
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儿子啊,妈找你找得好苦啊!”
中年妇女嚎叫着,一把抱住陈若臻。
陈若臻虽然瘦弱,也还是个男人,他挣扎了几下,硬是没有挣脱。
中年妇人的眼泪鼻涕蹭到陈若臻洁白的衬衣上,黏糊糊一团。
陈若臻推了几下,没把他推开,求助宣易道,“爸,帮我把她拉开,哪里来的神经病!”
宣易道愣在原地,没有立刻上前帮忙。
反倒是朱洁,拉扯住中年妇女的头发,把她扯翻在地,又将陈若臻护在身后。
“哪里来的疯婆娘,若鱼,快点把她叉出去,霍先生,麻烦你帮忙报下警。”
说完,又转身指使宣易道,“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啊!!”
宣易道这才畏畏缩缩上前,要去抓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跌坐在地上,双腿岔开,指着宣易道大骂,“宣易道,你敢碰我一下!”
宣易道举着右手,哆哆嗦嗦地说道,“老婆,我手伤还没有好完,你看?”
朱洁这时也回过神来,一系列现象表明,地上这个女人,和自己的丈夫,肯定有什么瓜葛。
发怒之前,她从桌上拿起一包湿纸巾,扯了几张出来,把陈若臻脸上身上的粘液擦了,才厉声质问,
“宣易道,她是哪个?!”
宣易道语无伦次地,“我怎么知道她是哪个,她就是个神经病,疯子!老婆,别生气,我把她哄出去!请警察来把她赶出去!”
说完,挡到朱洁和陈若臻面前。
像个稳重如泰山为家人挡风挡雨的老父亲。
在朱洁和陈若臻看不见的方向,宣易道对着地上的中年妇女扯了扯一边的嘴角和脸皮。
嘴里无声地做了个口型,“走!”
他的样子很滑稽,眼角往后瞄,生怕朱洁看到他的小动作。
一面又拼命对着中年妇女使眼色,生怕对方看不懂。
像极了搞笑视频里的歪嘴赘婿。
中年妇女嗤笑一声,“宣易道,你挤眉弄眼地糊弄谁呢?!”
她原地撒泼,“什么神经病?!宣易道,你们偷我的儿子,还敢说我是疯子!报警啊,报警正好,让警察来主持公道!”
朱洁抓起桌上烫碗,对着中年妇女的脸上泼去。
老火鸡汤,面上一层热油,刚起锅没多久。
又油又烫,粘到皮肤上,绝对会烫掉一层皮。
忽然,一把纸扇出现在中年妇女面前。
挡掉油汤,只剩零星几滴热汤洒在中年女妇身上。
这是宣易道随身携带的折扇,上面四个水墨大字“一身正气”。
淋漓的油汤洒在纸扇上,水墨字被晕染,沿着白纸的纹理铺开,特别讽刺。
宣若鱼扔掉纸扇,把中年妇女拉扯起来,又把她摁到椅子上坐好,还给他手里塞了一杯水,“阿姨,你起来,有话慢慢说。”
朱洁怒道,“宣若鱼,你干什么!?”
宣若鱼的表情很认真,认真中又带了几分不谙世事的纯真,“爸,想想我们的家风,诚信纯善,我们听她把话说完,也许真的是个误会呢。”
“爸,刚刚霍先生还夸我们宣家家风好呢!我们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要以理服人!”
“别忘了,霍先生还要送我们‘大善之家’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