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豪门真少爷(20)
宋沅站在原地没有回话。
柔和温暖的灯光下,那张清冷白皙的脸上满是乖顺,像是无论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宋老爷快要爆炸出的怒火看着他那样子莫名没了大半,双手负背,冷漠道:“我也不希望你争气了,想在F班就再F班吧,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他已经决定放弃宋沅,觉得宋沅无药可救,没指望了。
“可是爸……”宋尧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宋沅不能在F班的,F班一群差生,会把宋沅带坏的。宋沅他很聪明,学习也很厉害,这次考试考了满分第一,老师都夸了他很久。”
宋老爷离开的步伐因为听见宋沅考了第一而停下,他扭头,目光落在宋沅身上,带着几分审视:“第一名?”
“是呀,宋沅即使没有读过书也很厉害,比我还厉害呢。所以爸,宋沅在F班不行。”宋尧柔声道:“我劝宋沅了,他不听我的……爸你也劝劝吧。”
宋老爷闻言冷笑了声,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回了书房。
听到宋沅得了第一,他没有夸赞,只有质疑和冷笑,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他压根不信宋沅是自己考的,直接把他定义为用手段得来的。
“爸应该是处理公司的事儿累到了,宋沅你别介……”话还没说完,扭头的宋尧发现宋沅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别说介意了,说不定都没注意到宋老爷的不高兴。
宋尧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宋沅离开的方向半晌才露齿一笑,满脸的温柔像是一张雕刻出的面具。
*
宋沅做了许多个噩梦。
先是李倩尖锐叫骂着让他滚出去,抓着他的头发,踹着迫使他跪在地上擦地;又是穿书后还没适应陌生环境,周围人对他的鄙夷针对,各种恶意;最后是他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周围嘈杂声不断,他的眼皮却越来越沉,直到最后陷入黑暗,耳边再也没了任何声音。
他死了。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宋沅猛地坐直身体,脸色苍白一片,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没事吧?”反应这么大,安心吓了一大跳,见宋沅目光空洞,整个人有些说不出的恍惚,急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没事。”周围的说话声让宋沅渐渐回过神,发现自己在教室里,并不是梦里的场景。他摇摇头,站起身想出去,又在瞬间跌坐回椅子上。
眼前阵阵发黑,大脑昏沉混乱,身体滚烫,宋沅觉得每呼吸一下都伴随着熟悉的钝痛。
这种痛他最清楚了,在那本书里,他就是每天这样痛着,直到死亡。
“我跟你一起去医务室看看吧,你是不是发烧了?脸色很吓人,还一脸的汗。”
眼前的少年微垂着头,刘海被汗水浸湿贴在额间,长睫轻轻扫动间,脸色越发惨白,再被窗外的阳光一照,几乎接近透明。
安心甚至觉得不说话的宋沅就像一块玻璃,只需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不用,我没事。”宋沅缓缓吐出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十几秒后抬头看着安心,笑了笑,“谢谢你。”
安心连忙摆摆手,犹豫道:“不用谢,就是你真的没事吗……”
“可能是昨天没睡好的原因,中午休息一下就好了。”宋沅轻声道。
只不过睡了十几分钟,他却做了那么多层噩梦。
“你请假回去休息下吧。”宋沅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安心实在不放心,叮嘱了好几句。
上课铃声响起,安心见宋沅脸色好了一些,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宋沅头疼了一上午,最初以为是因为昨天失眠太晚睡觉的原因,到了下午,摸到滚烫的额头才发现不对劲,放学后去医务室拿了退烧药服下才好一些。
他请了晚自习的假,老吴知道他不舒服抓着他问了十几分钟,确定他只是没休息好,有些低烧外,才放下心,让他赶紧回家好好休息。
宋沅没有手机,联系不到李叔,刚好校门口有公交车停下,便上了公交车。
车子一路颠簸无比,宋沅觉得自己被颠的意识都模糊了,下车时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连走路都几乎抬不起脚来了。
宋沅看过学校到别墅的地图,知道下车后只要穿过一条巷子,再走过一条马路就会到达别墅。
只不过他才走出车站,大脑就开始嗡嗡作响,天旋地转间,穿书前的十七年、穿进书里的二十多年、穿回来后的记忆纷至沓来。
宋沅咬牙,迅速蹲在路边,低着头,闭上眼,嘴唇苍白毫无血色。
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路边的喇叭声混合着响在耳边,宋沅越来越觉得喘不过气时,听见有人叫了他一声。
“宋沅。”
“——宋沅。”
两道一样温柔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宋沅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地看着地面。
谁在叫他?
宴辞越?
不是,他已经不可能再见到宴辞越了。
“宋沅,哪里不舒服?”
他听见那道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阴影袭来,一只大手落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有人蹲在他面前,低沉温柔的嗓音打破了所有的恍惚混乱感:“听得见我说话吗?宋沅?”
宋沅缓缓抬起头。
作者有话要说:见面了见面了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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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
下午的阳光还有些刺眼,男人逆着光蹲在他的面前,宋沅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去看清楚男人的脸,但始终无用。
对方的五官在他眼里极其模糊,宋沅只能看到他眼底的担忧。
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世界仿佛静止了般。
刘海被微风吹乱,挡住了眼睛,宋沅眨眨眼,看着眼前的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因为过于疑惑,声音听起来有些软软的:“宴辞越……?”
他呢喃着,在快要碰到对方脸颊的那一刻,被轻轻握住了手腕。
炙热的温度似乎顺着手腕一路蔓延至心尖,宋沅被烫地瑟缩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骤然变黑,无力地往前倒去,被对方接在怀中。
清冽的气息萦绕鼻尖,宋沅迷糊地想,好像真的是宴辞越,宴辞越身上总有一种闻了就让人觉得安稳放松的气息。
他抓紧对方的衣服,费力地睁眼,想去看清对方的脸,意识却控制不住变得涣散,最终晕了过去。
*
“你把人家都快饿成骨头架了,”昏暗的房间内,穿着白大褂的陈医生摇摇头,悲叹一声,“你瞅瞅,那身上有肉吗?哎哟我的天,发烧发成这个样子你才给人家叫医生,他和你是不是有仇啊,你是不是想把人家烧傻?”
顾应迟坐在床边,闻言没反驳,只是垂眸盯着宋沅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睡够了就会醒,他没休息好,又发烧了,才会晕倒。还有,太缺营养了,你要好好给他补补,”陈医生摸摸鼻子,“你亲戚吗?我看着不像啊。”
要是亲戚的话,不可能这么营养不良吧。
“不是。”顾应迟淡声道。
“哦,那我走了,针打完了你会拔,对吧?”想问的话及时止住,陈医生把开的药放在桌上,“每天三次,注意饮食,注意休息。”
没得到顾应迟回应,陈医生转身就走,关上门之际忍不住瞄了顾应迟一眼,见他目不转睛地着床上躺着的少年,眼里似乎只剩下那少年时,有些唏嘘。
顾应迟性子冷淡,这么在乎一个人,还是他认认识顾应迟十几年第一次见到。
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