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人设完全崩坏(338)
开阳和摇光看得一愣一愣的,望着眼前的尸山血海,呆若木鸡。
“他们都走了,这些不会是丢给我们处理吧?”开阳问道。
“看样子是这样了。”摇光满脸沉痛,“死了这么多人……看来,修真界很快又要广收门徒了。”
开阳长叹口气:“只盼不要再有任何腥风血雨了。”
一径逃离邬凰山。
阮星阑带着天道私奔了。
将所有的一切通通甩至身后。
不管了,不问了,也不玩了。
灵力枯竭得太过厉害,四肢百骸都在叫嚣。
整个人窝在天道怀中,就靠一口气吊着。
天道很怕他一命呜呼,也不敢走太远。
私奔到了邬衣镇。随意寻了一家客栈落脚。
掌柜划拉着算盘,一见二人回来,立马兴冲冲地道:“您二位总算回来了,我就说嘛,像你们二位修道大老爷,怎么可能差我几个房钱……你们这是?”
蓦然瞧清楚阮星阑身上鲜血淋漓,掌柜脚下一软,往后跌去,失声尖叫:“血,好多血!二位莫不是上邬凰山,寻灵器了?这是怎么弄伤的?没事吧,这这这……”
天道本就与慕千秋模样一般无二,掌柜自是不知,慌里慌张地问。
天道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道:“开间上房。”
阮星阑顺势往他怀里一缩,故作娇羞地双手捂脸。嘴里咿咿呀呀:“丢死人了,好害羞哦,好害羞!”
天道:“……”
掌柜满目惊悚:“一间?”
天道点头。
掌柜又问:“真的一间?”
“嗯,再打桶热水,加些活血化瘀的药材。”
阮星阑又很合事宜地哎呦一声,单手扶老腰。
掌柜满脸惨不忍睹道:“不过二位爷,晚上动作轻点,小店庙小,东西不禁折腾的。前几日我上去一瞧,好家伙!把隔间都拆了,床板不行的,那床板贵……”
阮星阑嫌掌柜啰哩啰嗦,欲掏点银钱塞他的嘴。
可灵力枯竭得厉害,压根打不开乾坤袋。
于是乎,那双贼爪就往天道身上摸索。
天道的身子绷得紧紧的,目光灼灼地低头看他:“做什么?”
“当然是找银子啊!”阮星阑理直气壮起来,言之凿凿地告诉他,“没钱睡柴房,有钱睡上房。”
“……”
“有银子没?”
“没。”
掌柜一听,居然没银子。登时变了脸,伸手一指门外,皮笑肉不笑道:“有银子是大爷,没银子就是穷光蛋!二位,出门右拐,请!”
等两个人站在了客栈门口,冷风嗖嗖得吹。
阮星阑看着天道铁青的脸,极其善解人意地安慰他:“别生气,凡夫俗子就是这么现实。”
天道不理,兀自绷着脸。
“怎么,生气了?”少年抬眸望他,从旁笑问,“真的生气了?”
天道仍旧不理。
阮星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摇头晃脑道:“你看,我也并非全然是个财迷。有钱大鱼大肉,没钱吃糠咽菜,只要身边是你,我都不嫌。”
天道冷飕飕道:“当初在幻境里,你曾捅了本座一剑。为了慕千秋,你能弑夫,连孩子都可以不要。”
“可是……九九归一,慕千秋就是你,你就是慕千秋啊。”
“是又如何,那一剑你终究捅了。”
阮星阑心想,当神仙的,气量怎么这么小,半点开不起玩笑的。
连自己的醋都要吃,这算哪门子事?
想了想,他凑上前,附在天道耳边,咬着耳朵:“那我给你个机会啊,答对了,晚上就让你捅回来。”
天道被温热的气息吹得耳垂通红,侧着头,轻“嗯”了一声。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鸳鸯交颈,颠鸾倒凤。猜一谜语。”阮星阑举起两根手指,笑容满面道,“两个字,野什么?”
天道不解其意,满目疑惑地望着他。见怀里少年笑得实在促狭,面容明朗干净,笑容温暖灿烂,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相视一笑,堕入欲|海,一吻红尘。
第276章 师尊才是真绝色(一)
带着师尊的遗体, 从邬凰山千里迢迢赶回了天衍剑宗。
路见欢马不停蹄,将那朵白莲养在了瑶光殿外的一方莲池中。
这方莲池是整座天衍山,灵气最为浓郁之地。
也许调养生息个千年, 万年,师尊还会再度回来。
邬凰山发生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消息宛如星火般,火速在修真界燎原了。
那夜他提前离开, 并不知阮星阑与慕千秋的去向。
路见欢独自在瑶光殿外, 等了七天七夜,仍旧未见任何人回来。
他便知晓了, 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总是觉得,私自将上一个师尊养在瑶光殿, 须得经过这一个师尊的同意。
遂一直等,一直等, 等了很久很久,师尊就是不回来。
阮星阑也不回来了, 两个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再也没出现在他的面前。
听闻,林知意如今神道在手, 厉害地不得了, 从邬凰山为界, 直接占据了北荒。
如今在邬凰山建立了一座神观, 里头的神像立的就是林知意。
林知意成了人神之子的守护神,但他也是修真界的罪人,遂舍弃肉身,附身神像,永生永世守在神观之中, 不得再离开神观半步。
路见欢得知此事时,心里空落落的。
终究什么都没了,什么也没留住。
小叮铛是阮星阑的灵宠,近日总粘着他,胖嘟嘟的身子一如当初,还有越来越胖的趋势。
围着他“嘎嘎嘎”地叫个不停。
路见欢便知道,它是想念阮星阑了。
连鹤都知道想人,他这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却连个想字都不敢说。
修真界如今太平无事— —多亏神道问世,无人再敢动人神之子分毫,也多亏阮星阑当日威慑,如今再也无人玩弄炉鼎。
红袖坊和彩羽楼没了营生,一个改卖豆腐了,一个人去楼空。
红尘悠悠,山高水长。他时常在午夜梦回时,想起此前种种。
无人能听他诉说。
只敢在入夜时,孤身一人来到莲花池边,望着里头那朵白莲,形单影只,低声喟叹。
天衍剑宗不可一日无主,宗主在外不回来,大师兄,二师兄也不肯回来,路见欢不得不再次肩负重任。
暂时处理门中事务。日夜翘首以盼,以期师尊回归。
可他等了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复一年。
瑶光殿外的杏花树都开了几茬花了,殿内还与此前一般无二。
他不愿假手于人,隔三差五就过来清整。
整理书房时,想起往日师尊教导,心尖酸楚。
偶尔见到阮星阑从前把玩过的法器,写过的字画,甚至用过的碗筷,都会停下来,怅然若失良久。
他极想念阮星阑,又放不下面子在修真界大肆寻他— —就以阮星阑和师尊的本事,即便近在咫尺,也能教他如隔天涯。
近日,山下有百姓送了信来,说是附近有一镇子出了鬼女阴姬。
修真界都知道这玩意儿厉害且难缠,一被沾上,最轻也得脱成皮。
再者,镇子上的百姓贫贱,根本拿不出像样的东西。
因此,能请的动的,又能收服鬼女阴姬的,只有天衍剑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