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和渣攻灵魂互换了(55)
“你别动,很快就好。”盛庭叙安慰地说着,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千斤顶装好。
殷固其实并不怕,这次台风不算太大,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脚住了,不过骨头没有受伤,可能就是划了条口,流了点血,但血好像已经止住了,应该不至于会死。
但盛庭叙小心翼翼的样子,反倒让他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他不禁地回道:“放心,我死不了的。”
“我知道,你不会有的,一定不会。”盛庭叙保证道。
殷固感觉到车在晃动,发出咔咔的声音,接着他感觉车向一边倾倒,然后嘭的一声,他终于回到了头朝上的姿势。
“殷固。”盛庭叙立即上前拉开了车门。
这会儿车正回来,殷固脚下卡住的地方有些松动,盛庭叙要来帮他,他说道:“没事,我能出来。”
他把盛庭叙挡在车门外,调整了座位的位置,然后缓缓地把脚从方向盘下取出来,只是伤口被碰到,血又重新流出来。
盛庭叙直接脱了身上的T恤,绑在殷固的腿上,说道:“我带你去医院。”
殷固想到那个姑娘,“我没事,还有——”
嘭!
殷固话没说完,忽然被盛庭叙抱住旁边一推,同时一声闷响,盛庭叙倒在了地上。
他反应过来,朝盛庭叙看去,发现他的后脑插着一块不知被风从哪里撕下来的铝皮,有两个手掌合起来那么大,但有三分之一都没进了盛庭叙脑袋里,血瞬间染了一地,被雨冲散。
“庭叙。”殷固跪到地上把盛庭叙抱起来,他不敢碰盛庭叙的头,见盛庭叙嘴唇蠕动,他俯下身去。
“给我爸打电话。”
殷固连忙点头,从盛庭叙手里摸出了手机,找到了盛父的号码拨过去,对方接通后,他直接开口,“盛庭叙被一块铝皮扎进了脑袋,大约有六七厘米左右,具体我不清楚,我现在送他去XX人民医院。”
电话里的声音静了片刻,简洁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殷固立即挂了电话,把盛庭叙扶上副驾,为了避免靠背碰到他脑后的铝皮,他把靠背放得很低,又将盛庭叙刚绑在他脚上的T恤又解下来,捂在他的脑后。
换他安慰盛庭叙,“没事的,医院很近。”
盛庭叙的意识很模糊,但他知道殷固在他旁边,“我不怕,你亲我一下我就没事了。”
殷固看着盛庭叙,迅速在他唇上贴了一下,把安全带在盛庭叙腰上缠了一圈扣好,立即去开车。
驾驶室那边迎着风,车门打开后差点关不上,还好他有防备,只开了条缝,矮身钻了进去。
台风天气受伤的人不少,急诊室的人很多。殷固把车开到医院时,盛庭叙已经没有了意识,进了医院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在进去时就告诉他不太乐观,而且医院的条件有限,伤到的又是大脑。
殷固什么也没说,他默默地站在手术室外,盯着让上的红灯,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像。
不知过去了多久,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对着他摇头,“铝片伤到了脑神经,建议马上转院。”
殷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脑子里转着‘转院’两个字,他想问转到哪里,但又想到盛庭叙让他给盛父打的电话,于是对医生说:“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
他立即拿盛庭叙的手机,给盛父拨过去,但是接电话的不是盛父,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殷先生吗?我是盛先生的管家,先生和太太已经过去了,12点就能到你们那边,请不要离开。”
“好,我知道。”
殷固挂了电话,对医生说:“来接他转院的人已经来了,请你们先做能做处理。”
医生古怪地看着殷固,“先生,你可能不明白,病人很可能会脑死亡,我们医院没有这方面的——”
“你听不懂是不是!”殷固狠狠地朝医生瞪过去,“接他转院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别问那么多,别让他在这之前死了,不然——”
不然怎么样殷固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医生道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但就是我刚才说的意思,拜托你们了。”
殷固说完往后退了一步,给医生深深地鞠了个躬,许久才直起来。
医生看到他红了的眼睛也没有再说什么,回了手术室。他就继续站在之前的位置,继续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
“殷固。”盛父身后跟着好几个医生模样的人一起,朝着殷固走来。
殷固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他朝盛父看过去,盛父只朝他看了一眼,问道:“人呢?”
“里面。”殷固回答。
接下来,殷固就完全帮不上忙了,由盛父和盛父带的医生去处理,许久后他看到盛庭叙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他下意识地跟上去,盛父并没有拒绝他。
由于台风直升机没法直接飞过来,他们先是坐车去了隔壁县的机场,再转直升机去了最近的机场,再搭乖飞机,直飞回去。
殷固一直守在盛庭叙旁边,只是盛庭叙毫无意识,直到盛庭叙再次被推进手术室,他被挡在了门外。
“小固,你去休息一下吧。”
殷固此时才发现盛母也一路跟着,他摇了摇头,“我在这里等他。”
盛母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他会没事的。”
“嗯,会没事的。”
盛庭叙的手术做了十几个小时,从黎明一直又到天黑。殷固一直没睡,只是中途喝了一碗盛母送来的粥,直到盛庭叙从手术室推出来,医生说:“情况稳定,没有危险了。”
殷固松了一口气,退到走廊的坐椅坐下去,然后再也站不起来,头靠着墙冷不防地笑起来。
他这二十几个小时很害怕,不是因为盛庭叙为了救他,如果盛庭叙这回醒不过来,他想他余下的这一生大概也就如沙漠一般,失去了生机。
他可以远离盛庭叙,可以对盛庭叙冷眼相对,但他从来也不希望盛庭叙受到伤害,像盛庭叙这样从出生就如同星辰一般的人,他舍不得让他蒙尘。
三天后盛庭叙醒了,这三天殷固一直守在床边,但就在盛庭叙醒的这一天,殷固被盛母劝回家换衣服了。
殷固在这里已经没有家了,但盛母把他和盛庭叙住了四年的那套房子的钥匙给了他。
他最终还是拿着钥匙去了,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仿佛有种沧海桑田般的错觉,但房子里的一切都和他离开时的一模一样,房子里所以他的东西都还在。
他轻车熟路地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门,打算去买菜给盛庭叙炖汤补下脑。
殷固买菜回来进到厨房时,发现厨房焕然一新,想起盛庭叙之前说过为了学做菜把厨房烧了三次。
他忍不住笑起来,迅速地洗菜炖汤,花了半天时间才装进保温筒,保温筒还是他以前给盛庭叙送饭的保温筒,他以前以为再也不会用到了,不想现在又被他找了来,仿佛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地。
只是现在应该也有些不同了。
殷固拎着保温筒到了盛庭叙的病房外,正要推门进去时,听到了盛庭叙在里面发脾气。
“殷固是不是走了?他是不是又不要我了!”盛庭叙完全无法沟通的语气。
盛母无奈又耐心地跟他解释,“他只是回家换衣服了。”
“你骗我,换衣服需要半天,他一定又走了。”
“宝贝儿,妈妈没有骗你,他马上就来了,医生说你可以吃东西,饿不饿?”
盛庭叙把被子往上一拉,堵气地说:“不吃,你把他找来,他不来我什么都不吃。”
殷固发现原来盛庭叙不只在他这里这么无理取闹,他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被子蒙着头的盛庭叙立即把被子拉下来,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殷固。”
殷固终于抬脚走进去,盛母立即像看到救星一样,“小固,你终于来了,他只听你的话,你叫他乖乖吃饭。”
他点了点头,盛母回头朝盛庭叙看了一眼,结果她儿子眼里根本没有她,她只得自顾地出了病房。
高级单人病房里,隔音效果很好,门关上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殷固把保温筒放到桌上,盛庭叙的脑袋包得像个木乃伊,把颗白脑袋送到了他眼下。
“殷老板,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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