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惊悚, 柏杭反而笑起来：“不过是梦罢了。梦里面的你一会在古代朝堂, 一会又在星际, 还和看不见的鬼做过, 你最怕那些东西, 怎么可能乖乖的被他们当众侵//犯？”
　　江姜咬着唇，面上附和，心里却在哀嚎。
　　艹。
　　连戚鲸他们玩过的py都能说出来，柏杭这个本体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幸好他刚刚没把碎片的事情全盘供出，若是让柏杭知道这些不是梦，而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情，那柏杭一定会气到脑溢血吧......
　　江姜手心捏了把汗, 整个人都怂了，再不敢考虑坦白的事情, 支支吾吾想要转移话题。然而柏杭比他先一步开口，沉思着道：“刚开始的时候, 我觉得这些梦很荒谬, 但是被迫做了大半年后，我发现梦里的一切都很真实。”
　　“是吗。”江姜干巴巴应了声, 绞尽脑汁的企图用科学压倒神学：“有些梦的确会混淆人的感知，很多人刚睡醒的时候还会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如果长时间被噩梦缠身的话，可能导致精神衰弱或者将梦境当真。”
　　“哥，要不你把颈环重新戴上吧？”江姜满含希冀的看着柏杭：“你白天要上班, 晚上又做噩梦，长此以往身体会吃不消的。”
　　柏杭沉吟许久，缓缓出声：“倒也不算是噩梦。”
　　江姜：“？”
　　柏杭：“最起码我从梦里学到了不少姿势。”
　　江姜小脸呆滞的重复：“姿势？”
　　柏杭顿了顿，微微一笑：“说错了，是知识。”
　　“......”江姜艰难地忍住了吐槽欲，努力的继续劝他：“现在社会信息量发达，你想学知识随便打开网盘就能收获一个G，何必揪着虚幻的梦不放？”
　　柏杭皱起眉：“我不想看其他人的身体。”
　　江姜憋不住了，气呼呼道：“那梦里都是我和别人做，你在旁边看得下去吗？！”
　　柏杭沉默的看他。
　　江姜不甘示弱的回瞪。
　　大眼瞪小眼瞅了半晌，江姜又怂哒哒的缩了缩脖子：“我说的不对吗？”
　　柏杭目光幽幽：“说的很对。”
　　江姜小声道：“那你干嘛把颈环拿下来，自虐吗？
　　柏杭轻叹：“或许吧......梦境出现的时候，正是我因为病情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时刻，我阻拦不了梦境的出现，只能被迫观摩梦境。梦里的场景很模糊，来来往往的人也像是打了马赛克，只有你是清晰的。”
　　柏杭苦笑：“那时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就生了贪念想多看看你，后来看多了梦境，也就习惯你被各种各样的人进/入。”
　　他长长吐了口气，像是在不动声色的排解内心的郁气与嫉妒，随即神色从容的抬眸，看着江姜笑道：“索性这只是一场梦。”
　　江姜的小身板莫名抖了抖，忍不住试探道：“如果这不是梦呢？”
　　柏杭黑白分明的瞳孔落到他身上，温和的笑容不变道：“那艹过你的每一个人，都得死。”
　　想起自己辛苦收集了一路、目前正存放在神棺里的碎片们，江姜满心郁卒，同时内心叹气。明明是个1V1的甜蜜简单本，这是怎么折腾成1VN的史诗级困难模式的？
　　江姜自闭的闭麦，不敢吱声了。
　　他不再劝说，柏杭也就收了话题，将颈环与梦境的事情放到一边，把自己剥好的水煮蛋过水后放进江姜碗里。
　　由于江姜只吃蛋白不吃蛋黄，柏杭不得不花费了一点功夫来哄他，以至于他们到达左氏集团的公司门口时，时间已经走到了中午十点。
　　前台似乎认识柏杭的脸，表情微妙的喊了声：“少爷好。”
　　转头看到江姜时，又眼睛一亮轻快道：“夫人好，二爷正在开会，马上就结束了，您要不要去他的办公室坐着休息会？”
　　江姜没多想，点点头：“好啊。”
　　他和柏杭牵着手，一走就将柏杭也拽着跟上。
　　前台的表情顿时古怪不已，踯躅的委婉道：“二爷不喜欢旁人进他的办公室，只允许您出入自由，您要是想带上少爷的话，我这边需要询问一下助理。”
　　江姜愣了愣，没料到左斯听连柏杭的面子都不给。他在柏杭的手心挠了挠以作安慰，面上对着前台颔首：“那麻烦你了。”
　　前台的脸霎时红了，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飘的。
　　从助理那得到准确的回复，她便引着江姜去了顶层。
　　谢过前台，江姜和柏杭进入办公室。
　　左斯听的办公室和他家一样，黑白简洁干净寡淡，工作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文件，连件多余的私人物品都没有。
　　江姜坐到沙发上，逗起鱼缸里的小金鱼。
　　柏杭在旁边看他玩闹，眼里含着笑。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了不到几分钟，门外就传来动静。
　　左斯听开门走进来。
　　他穿着浅灰色的西装，领口别着条纹领带，进来后随意的将外套放到沙发背上，着着黑色的衬衫坐到江姜对面。
　　“这两天在家还好吗？”左斯听容貌清俊，气度温和：“等我将手上的事情解决，就回去陪你。你要记得定时吃饭，不准吃些垃圾食品，前两天到门卫那的一箱泡面我给退了，你不用再等、也不用给快递员打电话询问。”
　　江姜：“......”
　　淦。
　　他就说好好的泡面怎么失联了，原来是左斯听动的手脚！
　　江姜生气了：“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退我的东西？那可是倒闭的商家最后一批货，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左斯听扬眉。
　　“算了。”江姜咕囔道：“我今天就回家，往后吃什么不劳烦你操心。”
　　不等左斯听开口，柏杭冷不丁的出声：“回家了也不准吃泡面。”
　　江姜：“......”
　　狗深渊。
　　就知道欺负他QAQ
　　他一个神明都不需要进卫生间，为什么就不能吃垃圾食品啊！
　　“我亲自给你做。”柏杭揉了揉江姜脑袋，柔声哄道：“乖乖听话好不好？”
　　江姜委委屈屈的从了。
　　左斯听坐在他们对面，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似乎这才注意到柏杭的存在，开口道：“你诬陷了我的公司，居然还敢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我面前？”
　　柏杭的手放在江姜脑袋上没拿下来，径自回道：“是不是诬陷，你心里有数，我这次带江姜过来是为了什么，你应该也清楚。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你放过江姜，我就放过你。”
　　左斯听唇角上扬，似乎是在嘲弄的嗤笑，但他眼眸温和，看起来又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使人深感迷惘。
　　他没有回应柏杭的话，只是静静的看向江姜：“我从没有束缚你的想法，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我愿意退出，祝你幸福。”
　　江姜怔了怔，没想到左斯听会这么好说话，一时间掩饰不住神色间的诧异。
　　左斯听大概看出了他的惊奇，垂下眼轻叹：“你以为我会把你死死的绑在身边吗？或许我年轻的时候会。但现在的我已经是二十八岁的老男人，身子骨又差，恐怕照顾不了你几年、就会劳你费神。比起拖累你，我更希望你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人，开心快乐的过完后半生。”
　　“至于我......”他看向江姜，柔和的眼眸中含着希冀：“我能时不时的去看看你吗？你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哪怕知道没有结果，我也想多和你说两句话。”
　　“仅仅是两句话而已，你未来的爱人......应该不会生气吧？”
　　江姜没听出他的意味深长，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柏杭。
　　柏杭被左斯听恶心的不行，因为江姜在身边，只能忍着厌恶淡淡道：“欢迎。”
　　左斯听浅浅笑道：“那就好。”
　　他看向柏杭，语气平和道：“退婚需要通知不少人，我会让助理去处理。接下来我想和江姜单独说两句话，麻烦你去外面待一会。”
　　柏杭陡然笑出声：“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你和江姜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