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纯爷们将军后怀孕了(58)
卫平道:“殿下放心,我们一直在追踪。”
“上次父皇才追问了神威弩的事,一直没消气,如果拿不回来,龙密那边,别想本宫保他。”萧珉指着卫平的鼻子骂道。
卫平低头应是。
戚司一直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从头到尾没出声,见气氛僵硬,劝道:“殿下,他们也是为了抓奸细。”
乌先生和卫平看了过来。
萧珉睨了戚司一眼,“你为他们说话?不上报便私自动用神威弩,后患无穷,可知我费了多少心思才让龙密当上兵部侍郎?”
戚司思考片刻道:“不报告殿下是他们的不对,不过如果事事都要报备,那当属下的行动便会受限,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嘛,何况,事情并非没有转圜余地。”
萧珉轻哼一声,却没再骂人。
乌先生和卫平感激地看了一眼戚司。
戚司觉得自己又多嘴,赶紧闭口不言。
乌先生知道萧珉生气,拉起卫平道:“殿下,卫平一定会从那几个北戎人手里追会神威弩,长安一直跟着他们,十有□□能行。”
“走吧。”萧珉摆摆手。
卫平连忙告退。
等卫平离开,萧珉坐在书桌后面皱眉思索,随后对乌先生道:“你让张聪去神机营拖延时间,把飞舞的人也派去帮卫平。”
乌先生抱拳道:“是。”
送走乌先生,萧珉似乎有些难安,戚司知道他心烦,没有打扰。他理解萧珉的担忧,本来这事儿萧珉应该置身事外,坐等皇帝的人打奸细,如果能扯出二皇子更好,可没想到下属自作主张,把他也带进那堆烂泥里,换成谁都会生气。
可生气没什么用。
萧珉并没有放弃,反而动用了关系打掩护,不得不说是个极好的上司。就不知,这位好上司的下属到底得不得力。无论现代古代,要成就一番事业,仅仅一个人有能力是不行的,得一个团队都得力才行,若要登上那至高之位,团队仅仅得力不行,还必须非常有能力。
考验的时候到了。
萧珉一直在书房等候,晚上的时候端妃有请。
一见到外人,萧珉便恢复了平静,脸上的表情滴水不漏,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的焦虑。
戚司感慨,太子果然非寻常人等,这样的心理素质,简直不要太好。
外臣不入内宫,戚司便留在秀风宫,由小福子陪着萧珉去见端妃。戚司没事干,走到书桌前帮萧珉整理一桌子乱糟糟的东西。
萧珉似乎喜欢练字写诗,戚司在收拾书桌的时候看到了几张萧珉写的书法,被折好压在一叠书下方。
戚司打开一看,洁白的宣纸上写满了毛笔字,笔锋凌厉,力透纸背,和一些书法大家的字比也不遑多让。
戚司由衷敬佩这位太子。太子不仅心性坚韧,手腕高明,文学素养颇高,书法也很好,实在非常人所及。
他看了一眼宣纸,打算放回去,眼角的余光扫到几行字,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戚司拿着那张纸,手渐渐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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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深夜,萧珉才从端妃的长信宫回来,刚进入秀风宫就有消息传来,神威弩追回,事情成了,萧珉终于放下心。
此次的事情十分冒险,龙密和卫平一向行事稳重,不出纰漏,可这次却为了嫁祸北戎而铤而走险,让他非常生气。
他知道龙密和卫平非常憎恨北戎人,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卫平和长安的家乡在北境,那里长期被外族侵略,两人的父母家人均被北戎人所杀,怀着满腔仇恨,今天有这样的举动,一点也不奇怪。龙密和他们关系密切,情同手足,自然会帮忙。
萧珉并非冷血无情之人,也理解他们的感受,所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责骂一顿而已。
有时候他也很郁闷,在现代的世界里,电视小说里出现过的帝王将相,他们的下属忠心耿耿,说一不二,好像机器一样。可当他真成为太子,管理一群下属,却发现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人不是机器,要吃饭,要生活,要施展抱负。
其实他也清楚其中的奥妙,如果要求下属聪明能干,那么聪明能干的人必然有独立自主的想法,想法多了,就不可能完全听话,唯命是从。
如果只要求下属听话,唯命是从,那他就不可能聪明能干。如果身边只有庸碌的人,那整个团队就会平庸,做不出成绩。
果然当老板才是最难的,帝王之术,即为御下之术。
身为太子,他已经体会到成为国君的艰难,一旦成为帝王,天天面对那么多臣子,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更难处理。
父皇很了不起。
萧珉感慨万千。
事情解决,心头的大石落地,他心情颇好。
萧珉匆匆回到书房,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另外一个人,他是第一次有了分享的心情,想把自己的事情迫切的让另一个人知道,同悲同喜。
书房里的烛火依旧亮着,有个人影在屋里晃动。
熟悉的房间和摆设,还有熟悉的烛光,忽然间就有了温暖的感觉。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去说:“戚司,我回来了。”
里面坐在蒲团上的人抬起头,默默地看了过来,目光在摇曳的烛光中幽暗深邃。
萧珉摆摆手示意小福子退下。
小福子无声地退出书房,悄悄地关上门。
作为一个在宫中多年的人精儿,他已经看出了太子殿下对戚将军的宠爱,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告诉你个好消息。”萧珉走到戚司身前,“卫平已经把神威弩追回来了。”
“哦。”坐在蒲团上的人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毫不关心。
萧珉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愣了一下,一腔热血像是被冷水浇灭了一半。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毕竟他很少迫切的想和别人分享事情,唯一能记起的,是当年还小的时候,几岁的他抓到了一只小鸟,兴奋地想和母后分享。母后夸了他,摸着他的脑袋说“珉珉好厉害,不过抓小鸟是不对的,我们把它放走吧”。
他至今记得那种满足感。
抓小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得到自己心爱之人的夸赞。
萧珉很快整理好自己奇怪的心绪,对戚司道:“你怎么了?”
“殿下的事情解决了?”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的戚司站起身,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中十分幽暗。
“解决了。”萧珉说,直觉戚司有些不对劲,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毕竟他出去之前,戚司真心实意地为他感到着急,而现在,他从戚司身上感受到了敌意。
“太子殿下。”戚司说,“既然您的事情解决了,那就来说说我们俩的事情。”
他从胸前的衣服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用修长的指尖慢慢打开。
萧珉见到那张纸,瞳孔微微收缩。
戚司将纸摊开,递到萧珉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殿下,请问这首词是您作的吗?”
萧珉沉默。
戚司见他不答,自己拿着纸念出来,“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戚司……”
戚司打断他,“当初我只记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一句,其他的根本就记不起来,没想到殿下居然能把整首词都背下来,实在令属下佩服。”
萧珉叹了口气,伸手去接那张纸,被戚司避开,只好收回手道:“你想问什么?”
“好,爽快!”戚司拍了拍手,沉下脸,围着萧珉走了一圈儿,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萧珉一动不动,任由他打量。
戚司举起手中的纸,问:“请问殿下,这首词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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