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8岁校草爹相依为命的日子(37)
颜药也不知道自己的样子,乖乖坐了两秒,才低头去翻看自己的手。
聂行也跟着看,却不想,那个黑圈已经消失了。
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手有什么异样,颜药委屈得不行,爬过去呼了聂行的脑门一巴掌。
哪知这一下没打疼对方,反倒把自己的小手拍得通红,颜药顿时更委屈了,只好迷迷瞪瞪地缩回手,爬过去抱他的被子,把自己埋进被窝。
聂行还处于错愕的状态当中,见颜药就这么无忧无虑地睡了,也是头秃得要命,想了想,认命地站起来给小孩拉好扭成一团的被子,又把颜药的手抓了出来,细细翻看了一下,确认黑圈确实不见了踪影,才给颜药盖好被子,让他好好睡觉。
钟长生开完会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又马不停蹄地召集了研究院众人过来开会,苍老的脸上同样神色凝重。
“这事太过古怪,在座的各位确认都没有头绪?”
苏州北抬了抬手,说:“这事得看聂行和方黎怎么说,我直觉这和之前的黑洞一样,并不是目前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已经超过了常人的认知,方教授和聂教授是专门研究黑洞的,从这方面追溯下去,或许会有线索。”
“我是有一点头绪。”聂行憨笑着抓了抓头发,“不过还需要医学研究中心那边提供具体的检查结果,这个黑圈,我怀疑是颜药穿越黑洞的时候,残留在他身体里的黑洞介质,不一定对他有害,宇宙是神秘的,一切存在都有它的意义。”
“附议。如果是黑洞介质,那么以黑洞逆天的能力来分析,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颜药能承受住来自时间的压力了。”陈穆也发表了意见。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方黎大步走了进来,行色看着相当匆忙。
他出声和在座的同事打了招呼,又快速关了门,一路走到多媒体放映机边上,把带过来的研究资料传了上去,这才冷着脸解释道:
“刚刚几位教授的推论,正好和我的实验结果相吻合,我有足够的证据怀疑,一年零十三天之前,把药药送过来的那个黑洞,其实从未离开这个世界,或者说,从未离开过药药的身边。”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然而屏幕上呈现出来的两个黑洞形状对比图和一系列详细数据的对照分析,又明明白白地证实了这个推论,方黎对于黑洞研究的实验进度简直快得超乎他们的想象。
最终,钟长生摘下了眼镜,看着众人,说:
“我想,我们需要搞明白,这个黑洞跟着药药,到底是为了什么?”
谜团一瞬间变得明确起来,在场的教授都陷入了沉思,开始尝试着从不同的专业角度查证这个问题。
在接连又开了两个半小时的会议之后,会议室的门再次被人踢开了。
钟长生从一大堆研究数据里抬起头,就见颜药怀里抱着一大堆还粘着泥的萝卜跑了进来。
他自顾自地冲到方黎身边,两手一松就把怀里的萝卜都倒到了大理石桌上,也不管自己的卫衣已经完全脏了,小脸也黑一块白一块的,指着萝卜就说:
“药药……我要种这个,爸爸……还有爷爷给我挖一块地好不好?等我把萝卜种出来,就送给大家一块吃。”
稚气绵软的话音在空旷严肃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突兀,然而对面坐着的一溜叔叔爷爷们却不约而同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有些当即就放下文件过来瞧颜药的萝卜。
钟长生含笑看着不远处傻乎乎的小孩,说:“药药有这份心很好,不过,这都是已经成熟了的萝卜,你要种他们得切根留种,或者买一包种子,直接埋土是不行的。”
“不是埋进去明年就长了吗?”颜药无辜地看向他爹。
方黎迎上他的目光,摇了摇头,把脏兮兮的儿子拉过来,取出手帕给他擦脸上粘着的泥巴,低声问:“怎么想起玩泥巴了?”
还有,怎么突然会用“我”自称了。明明今天睡着之前,小孩还自称“药药”……
方黎突然想到了那个小型的黑洞……如果真的是黑洞的原因,那么,黑洞和时间的关系……
灵感在脑海中一闪而逝,方黎有一刻甚至直觉触摸到了真相。然而儿子的声音又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要种萝卜,还有西红柿,给教授们吃。”
“嗯。”方黎抓起儿子的手,用柔软干净的手帕把小孩细软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干净,一丝不苟。
虽然儿子有时候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但好歹会用“我”自称了。
对比起之前一看月亮就呆坐两小时,玩泥巴种菜,也是一种进步。
颜药的闯入让会议室里凝重的气氛陡然变得轻松了很多,教授们都不再皱着眉,纷纷围过来看。
连以脾气古怪著称的生物学教授苏州北,都慢悠悠地推着轮椅滑了过来,苍白的手指点了点萝卜,只觉触感湿漉漉的,便问:“小鬼,这萝卜哪来的?”
“游乐园后面,有个菜园子,奶奶种了好多萝卜和白菜。”颜药老实地回答。
“……你直接要的?”苏州北撑着下巴,打量了一下小孩,说,“搞得这么脏,你莫不是在泥巴里滚了一遍。”
“才不是。”小孩直觉又被毒舌的苏教授嫌弃了,转头就蹭到他爹身边,抓着方黎的大手,还不忘回头说:
“药药用东西和奶奶换的,奶奶说多少萝卜都给我!”
苏州北见他这好像雏鸟归巢似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说:“一会儿药药,一会儿我,我又没骂你,紧张什么?方黎还能当你爹不成。”
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小孩还松了口气,下意识放松了下来,可提到方黎,颜药又急得转了过来,气乎乎地说:“爸爸就是爸爸,教授不能说我爸爸。”
这护短的模样成功逗笑了一旁研究萝卜的教授。
陈穆忍不住出声说:“苏州北,别欺负药药,方教授确实是他爹。”
陈穆没解释原因,方黎只顾着给儿子擦泥巴,也没心思解释父子俩的关系,旁人自然就以为陈穆是在开玩笑,都戏谑地看向苏州北,七嘴八舌地说:
“就是啊苏州北,破坏父子情是没有好结果的,做个人吧你。”
“咋地,你还看不上方黎了,我看方教授挺适合当爹的。”
“你们想啥呢,苏教授是羡慕,稀罕药药,懂不懂?”
……
苏州北被一堆同事轮流调侃了一遍,居然也没生气,只拿那双狭长风流的吊梢眼扫了一圈说话的人,又看向颜药,说:
“小鬼,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脏成这样?”
苏州北不是喜欢攀谈的人,他这么执着同一个问题,一般都是有原因的。
方黎正给儿子擦手的动作一顿,撩起眼皮,凤眼漆黑,眸色锐利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又把儿子拉开了一点,扶着颜药的肩细细地打量。
几秒后,他问:“玩泥巴摔了?”
本来还在想借口搪塞苏州北的颜药登时抖了一下,怯怯地挨到他爹怀里,整个人藏到方黎的臂弯里。
方黎也不在意儿子糊了自己一身泥巴,抬手把人圈到臂弯,直接上手轻轻捏揉颜药的胳膊,又问了一遍:“哪摔疼了?”
颜药犹犹豫豫地瞅了一眼他爹,又瞄了一眼苏州北,见这俩说一不二的“大人”都盯着自己,这才不情不愿地说实话:
“萝卜太难挖了,药药就摔倒了,扑在泥里面……奶奶老了,没有力气抱我,药药就自己起来了。”
他说着,就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说:“这里疼。”
方黎索性把儿子抱坐到膝盖上,挽起裤腿查看。
萝卜地并不怎么湿润,颜药摔了衣服也不至于被弄湿,就是粘了不少半干的泥巴,膝盖的地方却肿了起来,已经变成青紫了。
苏州北将轮椅滑过去,伸手轻轻按了按,见小孩抖了两下,才回头看向钟长生,说:“骨头没问题,估计是嗑到了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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