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程锦年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顾清枫也没有当一回事，就当是刚刚那两通电话是疯狗在咬他好了。
　　可他没有想到程锦年这条疯狗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找上门来。
　　看到他出现在自家门口时，顾清枫莫名的就有些害怕了，他站在门里不敢出声更不敢开门。
　　但是程锦年铁了心的要见他，一直不停的拍打着门。
　　顾清枫担心被邻居举报，最后没有办法才打开门放他进来。
　　刚把人放进来，程锦年一拳打在了他的左脸上，“我有没有警告我你不准接近清城，你他妈不听是不是？”
　　顾清枫本来身子就单薄，程锦年这一拳下来，他险些有些站不住。
　　见状，程锦年抓起他的衣领怼到旁边的墙上，道，“别他妈装可怜，你打电话耀武扬威欺负清城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柔弱？”
　　顾清枫咬了咬唇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给他打电话，是他打给我的！”
　　程锦年早被怒气迷了眼，“你以为我会信？”
　　闻言，顾清枫突然就笑了，对啊，跟他解释什么，反正不管说什么，程锦年都不会相信。
　　顾清枫的脸因为刚才他的拳头嘴角流下了丝丝的血迹，此时冲着程锦年笑着，显得格外诡异，程锦年看着莫名的不爽，眉头一拧，问，“你笑什么？”
　　顾清枫突然伸手摸了摸程锦年这张极致帅气的俊脸，眼里闪过一丝悲痛，语气温柔，“程锦年，既然不信我为什么还要来问我？顾清城说的对，是我给他打的电话，是我欺负的他，我希望他的腿永远都好不了，最好快点去死，不要再祸害人了。”
　　如果不是程锦年听清楚了这话的内容，还以为顾清枫用这么轻柔的语气在给他说什么情话。


第011章 你不是还有一条命吗
　　顾清枫见他不说话，继续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说到你的痛处了？你不是问我怎么欺负的他吗？你不是要帮他来教训我的吗？一拳肯定不够，要不然你再来一拳？或者直接打死我？”
　　程锦年紧紧盯着他的脸，眼底一片冰冷，“顾清枫，你以为我不敢是么？”
　　顾清枫扬唇而笑，“怎么会？您有什么不敢的。”
　　“你最好不要逼我！”
　　“我逼你？到底是谁逼谁？他顾清城都把你从我手里抢走了，我就算真的对他做点什么，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全世界就他妈顾清城是受害者，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程锦年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拍了两下，道，“顾清枫，有点自知之明不好吗？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要不是我留着你还有用，你觉得我会管你死活？”
　　顾清枫一时间没有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冲他道，“你什么意思？”
　　程锦年冷笑一声，道，“没意思，幸好清城没事，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
　　程锦年离开后。
　　顾清枫整个人虚脱的坐在了地上，胃里恶心的感觉更甚，他捂着嘴坐在地上干呕了一会儿，什么东西都没有吐出来。
　　电话铃声肆意的响着，顾清枫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接起了电话。
　　电话刚接起来，那端就传来顾清城清脆的笑声，“哥哥，怎么样？锦年哥是不是去找你了？”
　　一听到顾清城的声音，顾清枫气的瞬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你跟他说什么了？你他妈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我就跟他说哥哥好像不喜欢我跟他结婚，没想到他就去找你了。哥哥，放弃吧！三年了，你待在他身边三年了，他还是不爱你，何必呢。”
　　“顾清城，你他妈就是个疯子！疯子！”
　　顾清城的声音突然变得狠厉起来，“是又怎么样？除了你谁会信？他们只会觉得你才是疯子。”
　　“顾清城，程锦年他是你的了，你要跟他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了，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行么？”
　　“放过你？”顾清城干笑了两声，“哥哥啊，你还欠我两条腿呢，你觉得我会不会放了你？”
　　“你的腿是怎么一回事，你比谁都清楚！”
　　“那又怎样？你就当我看不得你好行么，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想折磨你一天，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最喜欢看别人生不如死了，你还记得你养的那只狗吗？”
　　“不要再说了！”
　　“你还记得那个它的味道吗？好不好吃？”
　　“我他妈让你别说了！你给我闭嘴！”
　　顾清枫抬手扼住自己的脖子，想要阻止自己恶心滋味，奈何胃里一阵阵的翻涌。
　　“哥哥，别气嘛，我还留着它的皮呢，我改天给你送过去留个纪念。”
　　顾清枫一连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止住了自己的恶心，尽量语气平稳道，“清城，因为你父母不要我了，因为你朋友都离我而去，因为你程锦年跟我离婚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不是还有一条命吗？够我玩一段时间的了。”
　　顾清枫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顾清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就因为他比顾清城早出生了三分钟，一切都成了罪。


第012章 如果当时你真的死了
　　顾清枫收到顾清城寄来的狗皮是在一个星期后。
　　那天顾清枫难得出去逛了逛买了些东西回来。
　　自从被程锦年赶出来，顾清枫就一直在这个房间里窝着，连窗帘都很少拉开过，颓废的像是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猫，缩在角落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顾清枫深知自己不能这么一直堕落，要振作起来，因为就算是他再怎么要死要活的都不会有人心疼。
　　难得今天天气好，顾清枫一大早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门了。
　　他先是去剪短了一些自己的头发，这段时间就这么一直颓着，头发都长长了不少。
　　剪完头发他才去的商场血拼了一番，回来的时候顺道买了一些蔬菜，想着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点的饭。
　　从那个家出来之后，顾清枫连一口正常的饭都没有吃过。
　　原本顾清枫计划的好好的，整个人的心情也不错，却没有想到一回家就在门口收到了那个狗皮，雪白的毛发上面还沾着一些血迹，就那样孤零零的躺在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
　　当顾清枫打开盒子看到之后，吓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接着扶墙吐了起来。
　　这条狗是一条漂亮的萨姆耶，是他过生日的时候缠着程锦年送给自己的。
　　程锦年送过来的时候，狗狗才刚刚满月那么小的一只，他小心的呵护着，完全当孩子在养。
　　因为是程锦年送给他的，他还给狗取了一个的名字叫程豆豆。
　　程豆豆在他身边只待了一年就惨遭了顾清城的毒手。
　　说起来顾清城这个人狠毒就狠毒在这里，狗狗刚抱过来的时候，其实顾清城就已经想要把它给弄死了。
　　可是他没有动手，他等了整整一年，等到顾清枫跟狗都有了感情，彼此不可分的时候，他让人把狗给杀了。
　　顾清枫没有见程豆豆是怎么死的。
　　可是顾清城后来告诉他，“哥哥，我是眼睁睁看着它死的，至于为什么是啊，因为谁让你比我早出生三分钟呢，谁让你比我健康呢。”
　　顾清城没有选择用药，而是直接用刀扎的，生生的把豆豆给扎死了。
　　当顾清城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觉得那些刀像是扎在了他的身上一样。
　　可这还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是顾清城告诉他，让人把豆豆的皮剥下来，肉跟骨头拿去让厨房给炖了。
　　当时的顾清枫还不知道顾清城这么变态，所以顾清城端着一碗肉汤来跟他献殷勤的时候，他还谢了他好几声。
　　顾清城告诉他是猪肉骨，可他当时尝了一口，顾清城又告诉他是豆豆，其实顾清枫知道这是顾清城骗自己的。
　　顾清枫忘记自己当日的反应了，可他还记得顾清城的笑。
　　这么多年来，他的笑就一直在他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