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亚兽征战海洋(18)
这样一个大约三四十个平方大的简易庇护所就做成了,其实叫小木屋更准确。
哈密在小木屋里点了一个火堆,弄了一大堆青草放在火堆旁边,青草上铺上兽皮,柔软隔凉,哈密躺上去试了试,很舒服。
他和赤果一起扶着虎翼,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兽皮上后,才去准备晚饭。
哈密将野猪后腿片成肉片,串在骨刀上烤,这样熟的快,叮嘱赤果看着烤肉别糊了,他则和藤岩去河边舀了一骨锅的水,打算将排骨洗干净剁成小块煮汤。
却没想到在河边洗排骨时,竟然还发现了意外的惊喜,这河边长了好多水芹菜,这水芹菜估计土着不吃,株株长的茂盛旺密,绿油油的一片。
他摘了一大片,将这些水芹菜在水里清洗干净后捆成小捆,用双手抱着才能全部带走,准备下骨头汤里烫着吃。
好久没吃蔬菜了,哈密馋到觉得自己的胃都在蠢蠢欲动。
等骨头汤滚沸的时候,哈密用树叶撇去上面的浮沫,放入盐,接着炖了一个小时后,将水芹菜下入汤中。
水芹菜入锅就变得软了,没有酱油上色,排骨显的有些白,一放入鲜嫩翠绿的水芹菜,卖相瞬间上来了,看的人食欲大增。
可恼人的事也来了。
树皮喝个水还凑合,吃肉和菜外加喝汤肯定承受不住会裂开。
太阳此时已经彻底落下山,再出去找装汤的容器很危险,他只好摘了几片大叶子,放在每人身前,然后用筷子均匀的将排骨和青菜搭配着放在叶子上,让大家伙先吃肉和菜。
藤岩吃了一口水芹菜,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面无表情的嚼着,没什么强烈的反应。
倒是狼目,看那腮帮子咬水芹菜咬的高高鼓起的劲,就像跟它有仇似的,一看就不喜欢吃。
哈密看的直想笑,转而去看躺着的病号,就见那位吃了一口跟见了鬼似的,虎眼瞪的溜圆,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这绿油油的菜,想吐又不好意思吐的样子,额头上的虎纹都纠结的堆到了一起。
“虎翼,不想吃就吐出来,看你那难受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孩子难产呢,哈哈。”哈密打趣了他一句。
虎翼脸有点红,不好意思的道,“这菜味道太呛鼻了,我实在受不了。”
哈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水芹菜味确实大,有些人不喜欢很正常。
而且也很明显,兽人们更喜欢吃肉,在吃了一口青菜后,都转而拿起肉啃,将青菜放在一边留着最后吃。
赤果笨笨啦啦的夹起一棵水芹菜,放入嘴里,登时眼睛一亮,惊呼,“哈密,这水芹菜吃起来竟然有肉味,很好吃啊。”
哈密啃了一块排骨道,“那肯定呀,跟排骨一起煮的嘛,好吃吧。”
“好吃。”赤果连连点头,
“哈密,我看你摘了好多这个水芹菜,往汤锅里在下些呀,好好吃。”
哈密一笑,“好,今晚都能吃饱,虽然肉少点,但没关系,咱们用水芹菜来凑数。”
将肉和菜都捞完后,大家抱着汤锅一人一口喝汤。
也没其他办法了,虽然大家共用一个骨锅不咋卫生,但现在还是先解决温饱在说吧。
……
哈密吃饱了就犯懒,就着火光躺在兽皮上,看木墙上黑乎乎的影子消化神,直到轰隆隆一声雷电,伴着瓢泼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木屋上,他才想起来,藤岩好像出去有一会儿没回来了,他微微皱眉,心里却下意识咯噔一声。
与有翅一族对战的时候,哈密就发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只是一路奔波逃亡,匆忙的让他忽略了心里那点不对劲。
此时,在暗暗回想起来,他发现不对劲的事情有点多。
譬如,翅羽那天那么多侮辱的话语喷在身上,藤岩竟然没反应,甚至还很冷淡。
这不对劲。
完全不对劲。
藤岩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他穿上羽绒服匆匆忙忙钻出小木屋,奔向森林里藤岩离开的方向。
本来将脑袋埋在身子下小憩的狼目,猛地抬头紧盯着哈密的背影。
“哈密,下这么大雨,你去哪里?”赤果急急忙忙的趴在木屋门口喊道。
“出去拉粑粑。”哈密随口扯了一句,他不想让大家都知道藤岩的状况。
况且,藤岩现在的状况一定非常糟糕,不然他也不会特意避出去了。
他越想越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早就知道藤岩有心理疾病,自己却没帮他早点排出他这种陷入自我厌恶的消极情绪,他可千万别对自己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啊。
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哈密撩开粘在眼皮上的头发,面对这一片漆黑的森林,一度茫然。
藤岩,你到底在哪里?
砰!
一颗大树轰然倒在哈密脚边,他吓了一跳,却也跟着这动静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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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地面上有一个深坑,在深坑周围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棵连根拔起的古树,深坑里面盘旋着一条伤痕累累的黑色大蛇。
大蛇肚子一起一伏,低着头粗喘着气,雨水打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可怜又落魄。
藤岩犯病了,也更严重了。
哈密死死咬着自己的拳头,才没让自己卡在嗓子眼的颤儿音溢出,躲在一棵古树后面,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在这一刻,他的眼中,什么害怕都化为了乌有,只剩下满目苍凉。
他知道,藤岩需要发泄,只有将心中那股让他狂躁、让他发疯、让他没有理智的破坏欲发泄出来,他才能恢复理智。
大蛇身体突然猛地抽搭了几下,痛苦的在地上来回翻滚,撞到了好几棵大树后还不能减轻难过,他怒而竖起尾巴,将森林里他周围的一大片树木全部抽倒,筋疲力竭后将自己的毒牙插.进身体里,趴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喘息起来,艳红的鲜血顺着雨水流了满地,不久就汇聚成了一个小血涡。
哈密沉默的从树后走出来,纱布不够了,他将自己身上穿的黑背心撕成了两截,将他尾巴尖包起来止血。
两人什么也没说,彼此安静的躺在森林草地上,望着黑夜中被厚重乌云层层遮挡住的月亮。
雨水冲刷在脸上流进脖颈里,哈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或者两者皆有。
他鼻头一酸,只觉得自己很难过。
良久,哈密道,“藤岩,你死过一次就知道,死并不是多么可怕,可怕的是还活着的人,尤其是那些为你伤心的人。”
当他所乘的游轮撞上冰川那一刻,他就已经死过一次了,当时心里最大的感想就是还好家里人就剩自己了,父母不用为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藤岩默默抽泣,声音暗哑的要哭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哈密早就料到这种后果了。
“我害怕……害怕总有一天,自己会丧失理智,伤害我所在乎的每一个人……”
藤岩很痛苦,痛苦到声音都有些扭曲。
“包括我吗?”哈密在瓢泼大雨中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你……包括。”藤岩在地上翻了个滚,难过又绝望的道,“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
一句话,泪崩。
哈密恨恨的想,藤岩就是有本事惹他这样痛哭。
一个大老爷们,每次都哭成狗。
他怒声道,“我不怕被你伤害!我只怕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得将自己弄死了!”
“你振作起来好吗!有事情告诉我好吗!什么都自己抗,这么折磨自己,你是在惩罚我还是在惩罚虎翼、狼目、赤果、还是虎头!”
“你有想过我和他们的感受吗!”
“自己最崇拜最强大的族长,为了救他们,放出了内心的魔鬼,最后自己却被活活折磨死,你想让他们知道这个真相后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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