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洗白计划[穿书](45)
而这一回的主角此时就坐在自己身边,神色淡淡,老神在在地品着香茶, 萧霁宁都不知道京渊是怎么做到被人发现“花钱请人吹自己”后还能如此坦然淡定,丝毫不见尴尬神色的。
也许是萧霁宁是不是朝他投来的目光过于明显, 京渊转头看向萧霁宁,抿唇笑道:“殿下今日怎么会有闲心来一品楼听书?”
萧霁宁回答他:“噢……上回没把《纸上君》听完, 刚好我今日有空就想来把它听完。”
京渊垂下眼眸饮茶,唇角的弧度抿得又更深了些:“可是我刚听闻殿下被皇上封为顺王,三日后便要搬入顺王府了。”
在萧霁宁看来,京渊言外之意,便是:“你现在不应该正在忙着搬家吗?怎么溜出来听书了?”
所以他没做多想就继续回道:“我的东西不多,顺王府里也什么都不缺,交给宫人们去忙就行了,不用我操心。”
反正他喜欢当甩手掌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么说京渊应该能够懂吧?
结果萧霁宁没想到他话音一落,京渊便立刻抬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调侃道:“我还以为殿下是听闻辅国公家的阮姑娘今日也在一品楼,所以才特地为了‘佳人’赶过来的。 ”
萧霁宁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阮姑娘”是谁,听着京渊一语双关的话愣了须臾,才恍然明白过来京渊的弦外之音竟是这个。
可是他真不知道阮佳人今日也在一品楼,萧霁宁更疑惑的是,这种豪门贵女出门的行踪难道是人尽皆知的吗?
所以萧霁宁急忙解释道:“我并不知道阮姑娘也在一品楼,今日我是和七哥八哥他们今日一起来听书的。”
京渊对萧霁宁的解释不置可否,身体向后一靠,姿态闲适,和萧霁宁仿若闲聊一般说道:“殿下得皇上赐婚,阮姑娘容姿绝艳,温婉贤淑,得此贤妻,微臣还没来得及给殿下贺喜呢。”
“阮姑娘出生辅国公,是辅国公的爱女,辅国公在朝中很有声望,殿下娶了他的爱女……”京渊唇角微勾,声音极轻,“犹如得一员猛将啊……”
京渊说了些萧霁宁都没细听,因为他发现京渊在和他说这些话的同时,右手垂下抚着腰间的玉佩,他光看京渊做出这个动作心下就“咯噔”一声——摸腰间的玉佩,这似乎是京渊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只是他会在怎样的状况下萧霁宁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京渊一旦做了动作,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而且京渊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以为他娶阮佳人,是为自己夺帝增添助力吗?
萧霁宁很想为自己辩解,可如果他当着京渊的面说他根本不想娶阮佳人,他也不喜欢阮佳人,一切都是萧帝逼他的,若是这话没传出去还好,要是传了出去这也太伤阮佳人的颜面了。萧霁宁觉得不太好,就没说,只是道:“母妃很喜欢她,我……”
萧霁宁还没想好该如何接京渊的话,这时他又听京渊继续道:“微臣听说,阮姑娘和太医院谭太医的庶长女谭姑娘一向不合,素日的贵女宴会常起争执。当日秋收重阳佳节,她们更是极力逐头筹,却不想一起败给荀晋原大人的嫡女荀蔓,不过今日阮姑娘却和谭姑娘相约在了一品楼共同听书用饭,想来这坊间传闻也不尽真实啊。”
“谭姑娘?”萧霁宁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是谭清萱姑娘吗?”
京渊望着他的双目,点头道:“是的,殿下还记得她?”
“嗯,我记得。”萧霁宁如实道。
他的确记得这个姑娘,不仅仅是因为当初秋收重阳佳节她差点被赐婚给太子,更因为她的容貌。
说句实话,谭清萱出现的刹那,连萧霁宁都有一瞬的愣神,因为谭清萱长得实在太美,生得是靡颜腻理,宛如月里嫦娥,在他见过的所有人里,美貌仅次于宸妃。
正因为如此,萧帝也才想把她赐婚给太子,毕竟如此美人,想来不会有人不喜的。
但谁又能猜到,太子喜欢的那人是萧皇后。
只是可怜了太子妃对太子一片的痴心。
好在太子的事并没有牵连到她,她是谢相的女儿,更不知道太子的心事,所以萧帝并未对她如何,依旧让她尊享太子妃的荣华。然而对于太子妃来说,这份荣华是她真正想要的东西吗?
萧霁宁想的这事想的有些出神,而京渊见自己提到谭清萱后萧霁宁便是一副怔怔的模样,不禁挑眉:“殿下对谭姑娘如此念念不忘,莫不是?”
“是什么?”萧霁宁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真是百口莫辩,解释也解释不清,更不好解释,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我今日真的只是来听《纸上君》的,说书先生就快讲完这一回了吧?七哥八哥还在雅间等我,我就不和京将军再聊了,待我搬入顺王府后再聚。”
“殿下慢走,京渊就不送你了。”京渊眼里带笑睨着萧霁宁,抿了口茶见萧霁宁走到雅间门口,他又补充了句,“对了殿下,谭姑娘和阮姑娘就在二字号雅间,您若是想见见她们……”
行,雅间就包在京渊隔壁,这阮姑娘也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不过萧霁宁还是心道:我是真不想见。
于是他加快脚步,没等京渊把话说完就离开了雅间。
可京渊最后那句话还是在萧霁宁心里留下了些痕迹,路过二字号雅间时,那雅间的窗扉不知为何没有关好,开着道小缝,透过薄薄的窗纱依稀可见里头的光景。
一品楼雅间的隔音极佳,只要不进屋子,屋里头的人说的话外面根本听不见,同理,外头人的走动和话语声也打扰不到雅间里的人。
鬼使神差的,萧霁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知不觉间放慢了脚步在窗前停下,朝里头望去。
雅间的窗纱轻薄若透,但那也是一层遮挡物,萧霁宁只隐约瞧见两个女孩挨得很近,但看不清在做什么。
“殿下——”
然而还没等萧霁宁看出点什么东西,他就听到京渊那熟悉低沉,略带沙哑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萧霁宁睁大眼睛蓦然回头,便看见京渊眉梢高挑站在他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偏偏京渊还笑了一声,没指名自己已经发现了他在偷看的事,只是将手里的一枚玉佩递给萧霁宁:“殿下,你的玉佩掉了。”
京渊送来的是他的皇子玉佩,这是宫内每个皇子出生时萧帝赏下的玉佩,小时候挂在颈间,长大了便挂在腰间,以表身份。
不过这个玉佩只有宫里人认识,所以萧霁宁七皇子八皇子他们出宫时并未解下,依旧挂在腰间,只是萧霁宁的玉佩不知何时落在京渊的雅间里,现在被他送了出来,却恰好撞见自己在偷看。
“……谢谢。”萧霁宁觉得自己已经把脸都丢尽了,但阵势上他不能输。
京渊之前不也被他撞破了出钱让说书人夸自己的事吗?京渊都没尴尬,他尴尬什么?
反正他说不想见也只是在心里说的,没人听得见。
于是萧霁宁强装镇定,木然地和京渊道了谢,然后转身离开。
殊不知他鬓发间露出的,因为羞赧而变得通红的耳廓全被京渊看在了眼中。而京渊望着他离开,半晌后摸着腰间的玉佩笑了笑,负手回到了雅间。
萧霁宁以为自己脸上的表情很是淡定,谁知回到雅间后,七皇子见了他第一句就是:“九弟,你怎么了?耳朵竟这样红?”
七皇子这话立刻将八皇子的目光也吸引到了萧霁宁的耳朵上,他也“咦”了一声,惊奇道:“是啊,九弟,你不是去见那位包场的神秘大爷了吗?还是你路上又遇到了什么人?”
萧霁宁:“……”
“那位神秘大爷是京渊。”萧霁宁决定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尴尬,就开始拉京渊下水,“我已经和他商量好了,等会说书先生就会讲我们要听的《纸上君》了。”
谁知七皇子八皇子早就忘了他们先前的谈话,现在只能注意到弟弟通红的耳垂,八皇子还更疑惑了:“是啊,既然那位大爷是京渊,你去见了他你脸红什么啊?”
萧霁宁:“……”
哥哥们好烦啊。
萧霁宁选择不说话,恰好这时说书人开始讲《纸上君》了,于是七皇子八皇子倒也没再继续纠结萧霁宁的耳垂了,只有萧霁宁捧着新倒的热茶,偷偷觑着茶水里自己的倒影——他真的脸红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你们想看加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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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正确观看指南》——di三十一章
出钱让说书人夸自己被发现:虚假的尴尬,让我们来听听当事人京渊的说法:尴尬?这不过是我的基本操作,我有钱,花点小钱做能让自己高兴的事情需要尴尬吗?我想天天听,如果非要给这份小高兴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说了不想见美女却被发现在偷看:真实的尴尬,让我们来听听当事人宁宁的说法:很难受,很后悔,没有真香的意思,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不会再去见那位神秘大爷,看腻两个字朕已经说倦了。
识别真正的尴尬,有助于你在被抓包时依旧面不改色,脸厚如墙!
第 39 章
脸没脸红萧霁宁不知道, 但萧霁宁知道他期待了很久的《纸上君》最后一回他听的很不得劲——出了那样的事,他哪还有心思细听啊?
不仅如此,他回到重阳宫检查自己那枚原本系在腰间的玉佩怎么会断后才发现, 这枚玉佩很可能是京渊放了暗器削断的。
因为玉佩穗子的断口整整齐齐, 一看便是被利器直接削断的模样, 而接近他的人里,能做到这样的事和有理由做这样事的人有且仅有京渊一个人——一定是京渊被发现后他花钱请说书先生后觉得尴尬, 所以也要让他陪着他一起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