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士的醋味女友(29)
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的感到一阵澎湃的灵气。
灵气中还夹杂着天灵之息,卷柏体内的气息,本就已经渐渐开始活泛起来,此时又被如此冲击,未等她察觉到什么就已经自行响应着天灵之息,流动起来。
霎时之间,天灵之息合并着地灵之息,一股脑的冲击出来,郡守府邸哪里经受得住这种冲击,不过眨眼之间就化作一片废墟。
幸而因为桓城被围众人惶惶不安,所以郡守府大半人口都不愿陪着郡守送死,情愿装作平民赌一把活路,所以早就空荡荡的了,因此倒是并无人受伤。
只是两股气息交缠之下,却还是径直想四周扩散而去。
地灵之息对人类颇为亲切,冲击到人身上,也并不会有什么伤害,天灵之息和灵气若没有人刻意操纵,对人类这等生灵也毫无影响。但这三股气息却都对于修真者十分的不友善。
飞鹤宗的布阵之人修为不高,不得御气而行,所以撤去布在桓城附近的阵法之后不得不用脚走着离开。
不想用脚走的自然走不过气息流动的速度,被这股气息冲击过来,一时天灵之息,地灵之息,并着从百里雪身上沛然涌出的庞大灵气一同砸到身上,当即吐出一口血来,昏迷过去。
临川王正在准备退兵,忽的听到属下来报,说是飞鹤宗的几个布阵之人似是因为离开的慢了些,被隔空打成了重伤。
临川王听到这种话,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跌下来,哪里还敢在让士卒们整装,当即下令马上开拔,不准再浪费时间。
士卒们又是怨声载道,却也不得不听令而行。
但这么一闹,未等临川王自己走,就已经有许多士兵干脆零零散散的从大营中出去了。就连一些将官,也把将印解下,往桌子上一扔,扭头就走。
临川王见军中乱成一团,心中恼火飞鹤宗那几个修真者,临行前把话说的天花乱坠,可是这才一个照面,就立刻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可是恼火归恼火,临川王为了保命,也顾不得其他人,当即就带着身边几百个亲兵先行离开了。
见到主帅已走,寻常士卒立刻失去了主心骨,当即四散而去。
但偏偏这个时候,临川王大营四周突然间凭空冒出大队兵马,也不管临川王已经要退兵而去,径直就冲入进入,将原本就七零八落的临川王大军杀了个人仰马翻。
临川王本来已经带着亲兵要离开,哪里知道才刚刚走出去军营,就被突然间冒出来的兵马迎面冲过来。几百个亲兵本就因为这次无功而返有些士气低落,这下子又是被冲个措手不及,不过眨眼之间,就被敌人一刀一个变了刀下鬼。
临川王更是吓得三魂没了两魂,抬头四顾,只见齐王黄车左纛,被众骑护卫在中央,洋洋得意而来。
临川王见此情形,知道是没有活路了,也不愿再受齐王折辱,干脆拔出剑来,自刎而死。
齐王昂首看着周围被围剿的临川王大军,眉眼冷峻,挥手下令:“所有临川王部署,无论是否投降,就地斩杀!”
一时之间,哀嚎遍地,血流成河。
但站在齐王身侧的道玄真人却对此毫无所觉,只顾着回头去望桓城方向。桓城中现在的那股气息,正是道玄真人日夜咬牙切齿,定要查个水露出的那股气息。
那日在天青门禁地和那一股气息交手之后,他非但被狼狈的打到气息不稳,甚至连灵台都失守,乃至于一直到现在他还时常被心魔所困扰。
眼看着心思日渐驳杂,飞升怕是要化成一片泡影,道玄真人也就日思夜想,若是被他找出那股气息的源头,定要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
一时之间,气血更加翻涌,哪里还顾得上齐王在做什么。眼瞧着那股气息又渐渐衰弱下去,似乎又有要隐藏起来的模样,道玄真人当即就丢下齐王,直奔着桓城去了。
第三十七章
道玄真人一路进入桓城, 寻着残余的一点气息一路找到了郡守府邸。
看着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郡守府邸, 心中大喜, 只道是让他找对了地方, 这次他绝不放过那股气息的源头!
不想他才进去走了几步,就见到卷柏急匆匆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身上正带着那股气息!
道玄真人立刻咬牙切齿的伸手去抓卷柏,口中大喝:“没想到竟然是你!”
卷柏本来是被百里雪的天灵之息引导得一并气息激荡, 却也因此心神波动。不知为何, 她似乎天然就知道这是百里雪回来了。虽然周遭被她的气息毁成一片废墟, 但见无人受伤,也就顾不得许多, 径直就往外冲。
她念着已经整整一日一夜没有见到百里雪了, 心中早已难过的快要落下泪来。但想着她尚未和百里雪将误会解释清楚,也只是强自忍着,只急切的想要告诉百里雪,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她都不会觉得百里雪无聊, 也绝不会想要让百里雪离开。
她想和百里雪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她想把这些话告诉百里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全都告诉百里雪。她的心事,她朝朝暮暮思念的那些情愫, 还有那日日夜夜煎熬着她整颗心的炙热,她全都要告诉百里雪。
满心都是百里雪,卷柏完全不曾注意到道玄真人。她只觉的有人似乎要阻拦她,她心下着急,只是随意把人拨开,就继续往百里雪的方向奔跑过去。
道玄真人见到卷柏竟然就是让他落得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当即运起全身灵气,一掌抓过去。
可是不想他用尽全身灵气抓过去的一掌,却在被卷柏轻轻一推之下就被破了招,灵气霎时散去,让他的招式无以为继。
卷柏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还是径自略过他身侧,往着城墙的方向奔跑。
道玄真人见此情景,当日在天青门禁地被那一股漆黑气息戏弄的怒火再次直冲头顶,当下也不顾周围还有普通人,再次大喝一声:“你站住!”手上也不停歇,立刻又凝聚起灵气,怒火之下也顾不得还有什么招式功法,直接就用灵气往卷柏身上拍过去。
卷柏却仍旧像是毫无所闻一般,连头都不回,只是似乎觉得身后有人聒噪,耽搁她时间,所以随手向后一挥,犹如赶走蚊虫一般。
但地灵之息已经开始流动,也不需卷柏多想,就已经自行冲着灵气而去。
道玄真人飞出去的时候,手上的一掌拍过去的姿势还未能彻底伸展开来,但身子已经腾空向后摔飞出去,最后摔到了郡守府邸那一片废墟当中。
道玄真人凝聚起来的灵气未能攻击出去,反倒是被地灵之息直接撞上,直接引得他体内气息逆转,当下就吐出好几口鲜血来。
他还要再起来去追卷柏,可不待他起来站稳身子,就又被人一脚踹倒。抬眼看去,竟只是一个寻常女子。
道玄真人手上一挥,要将眼前这个女子打飞出去,却不料他手上的灵气尚未凝聚起来,却先被人一脚踢在手上,灵气霎时之间又被打散。他哪里想过这种情况,一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祝柔看着道玄真人的模样,嗤笑了一声,对他说道:“不自量力。”
道玄真人听到如此熟悉的妩媚声音,立刻惊得拖着身子向后直缩:“你!你是我的心魔?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有躯体?!”道玄真人又惊又俱,难道说他一直以为是他心魔的声音,其实是邪魔入侵吗?
祝柔只是轻轻笑了笑,媚眼一转,弯下腰,对上道玄真人的眼睛,说道:“不要妄图抵抗了,你现在这种状况,若是敢对我生出半分违抗的心思来,我就能立刻让你生不如死。”
道玄真人看着祝柔靠近过来,手中立刻凝聚出灵气,就要往祝柔身上打过去。
但他尚未抬起手的时候,就见到祝柔眸子中闪过一丝嗤笑,似是早已知道他会如此行动。道玄真人仍旧坚持决定,咬着牙将挺起身子手中灵气凝成的匕首往祝柔胸口刺去。
道玄真人眼睁睁看着匕首毫无阻碍的刺入了祝柔的胸膛,心下顿时大喜,伸手捏住祝柔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狞笑道:“魔女,没想到吧!”
可不想他这句话话音未落,就再次听到了祝柔的笑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呵呵,不亏是个废物掌门!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
道玄真人闻言大惊,眼前忽的一闪,这才发觉他竟然还摔倒在郡守府邸的一片废墟当中,哪里曾和祝柔交过手。
抬眼去,只见祝柔用一副戏谑的神情看着他,他心下又是惊慌又是恐惧,他一个渡劫期修士,居然不知不觉的就中了别人的幻术!
祝柔似是能够看穿他的心思一般,对他说道:“我乃魔界圣尊,渡劫期修士在我眼里和蝼蚁并无二致,就不要一天到晚的挂在嘴边夸耀了。”
道玄真人看着祝柔,不由往后瑟缩了一下,问道:“你想干什么?”
祝柔看道玄真人这副模样,也只是再次嗤笑了一声,对他说道:“放心吧,你的狗命对我还有其他用处。不过我可警告你,离卷柏远点儿!”
道玄真人哪里肯放下心中的怨恨,可是还未来得及出口拒绝,祝柔就一抬手,让他再次陷入幻术中。
再次从幻术中出来的时候,道玄真人一个渡劫期修士,竟然喘着粗气,惊慌四顾。
祝柔上前一步,点着道玄真人的鼻子说道:“听话,不许再对卷柏出手,不然,你刚才在幻术中见到的东西,就都会成真了。”
道玄真人仍旧喘着粗气,不敢再有其他言语,只能点点头。
祝柔这才轻轻笑了笑,又在脸上换上一副惊慌的面孔,大声对身后叫道:“我找到道长了!”
听到祝柔的话,立马就有人过来,原来是齐王见到道玄真人进了桓城,所以派了人来跟着,见到道玄真人竟然被击飞摔进了一堆废墟中,不得不赶紧来找。
几个人扶着道玄真人从废墟中站起来,都不免有些尴尬。
道玄真人据传是修真界少有的渡劫期修士,可是看着刚才的状况,对方似乎都没有正面和他交手,结果道玄真人就这样飞了出去。
道玄真人心中暗恨,可是被祝柔叮嘱绝对不可以对卷柏出手,只能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径自离开了。
祝柔见道玄真人离开,这才急匆匆的回头去找卷柏。
卷柏之前急急忙忙的冲出去,顺着气息的牵引,十分顺利的找到了百里雪。
但百里雪因为体内被浑浊之气搅得天翻地覆,从半空中摔到地上之后仍旧并未苏醒,反而因为体内的天灵之息不受控制四下逸散出来,连累得她更加虚弱了。
卷柏找到她的时候,天灵之息正不停的逸散出来,连带着仿佛连她的身子都变得有些透明了似的。
卷柏虽然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她看着百里雪昏迷不醒,好像连身子都要消散掉的模样,一时急的差点哭出来。
她急忙抱起百里雪,将她搂在怀中,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却仍旧不见她有什么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看了看周围仍旧是一片喧嚣,她立刻将百里雪抱在怀里,回头四顾周围,只见一片狼藉。
不愿意让百里雪待在这种地方,急忙将百里雪抱起来,抬起头来看准方向,急忙往客栈去了。
百里雪身子轻盈,远远超乎卷柏的想象,而且似乎还有逐渐变轻的态势。这让卷柏更加担心,加下步伐再次加快。
祝柔找到卷柏的时候,卷柏已经抱着百里雪重回了客栈的房间。
祝柔看着卷柏守在百里雪床前的模样,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她原本还当已经将百里雪气走了,不想这才一天一夜,百里雪就又回来了。
虽然心中暗恨,但此时也只能低下头,装作同样十分关切的模样,对卷柏说道:“卷柏姑娘,百里雪姑娘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