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在上(gl)(81)
“你不说,她永远不会知道,她对你的感情到底是姐妹之情或是其它,你不需要去求证一下吗?她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再等下去的话,只怕到时悔恨终生了。”
江遥瞳孔微缩,装作不知“月姑娘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想必江姑娘心中是有数的,你竭尽全力辅佐楚安,就是不知道他得势之后,会不会舍得自己的妹妹。”有些话不用说的太透彻,大家都是聪明人,稍稍点一下便好了,至于对方听不听,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萧乐只是觉得,在如今的世道下,她们这样的人已经生活得够艰难了,所以不忍视若无睹。
她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准备离去了。
江遥眼中复杂之色渐浓,她看着萧乐一气呵成翻身上马的动作,叹了口气“真的很明显吗?”
萧乐头也不回,轻飘飘的扔了一句“你看她的眼神出卖了你。”
...
从西楚的腹地到平京去,再怎么紧赶慢赶都要差不多一月左右。然而当路程行至一半之时,萧乐又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大夏皇帝病危。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一时之间以最快的速度席卷三国的各个角落。萧乐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又出手了。她猜得没错,这人的最后一个目标,就是苏洛阳。临行之前她曾多番嘱咐苏洛阳要小心这个幕后之人,却没想到还是没有防住。
‘病危’二字所蕴含的意义实在是太多了,萧乐不知道苏洛阳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样。在这一刻开始怀念现代的交通工具,即使横跨整个中国也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而不用像现在这样怀着焦急的心情每一刻都在煎熬。
.....
此刻正在‘病危’之中的苏洛阳,正坐在延意宫内与李芸喝着茶聊着天,好不惬意。
不久之前,李芸收到了宇卓传来的下一步指令,他让人送了一包药送到李芸的手中,让她在与苏洛阳用膳之时,能够趁机下到膳食之内。这包药正是当初西楚皇帝暴毙的死因,起初服下之时并不会露出什么端倪,只会出现微弱的伤寒之症,而后服下七日之后便会病情突然加重,暴毙而亡。
李芸拿到这包药的时候,心中是非常纠结的。
害人性命这种事,她到底还是怕的,况且宇卓要她害的人还是一朝帝王。她不懂什么朝中大事,也不知道天下的格局,之前宇卓给她灌输的什么复国情怀更是转眼就忘了。
但是她却知道,皇帝要是死了,会出大事的。而害死皇帝的这个人,也会被抓起来处死。
当李芸亲手做了一份膳食端至苏洛阳面前的时候,她心中是忐忑难安的。
“亲自下厨吗?以后不要费心做这种琐事了,让宫人去做便好,太过操劳朕会心疼的。”
苏洛阳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这一锅燕窝粥,语中全是怜惜宠溺之意,然而笑意却是不达眼底。李芸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全数尽在暗卫的监视之下,那包药是谁送进来的,被放在了何处,里面是何成分,苏洛阳全都一清二楚。
也许李芸还不知道,那包致命的毒药早已被换成了一包白面粉。
而之所以让她有机会做出这样一锅燕窝,不过是苏洛阳给她的一次机会罢了。一次活命的机会,这个身体,再怎么说也是曾经萧乐待过的身体,苏洛阳着实不想用一道冷冰冰的命令赐死这个对她和萧乐来说,都非常与众不同的人。
“我...陛下对我太好了,我只不过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心中的谢意。”苏洛阳这样关心的话语让李芸心中很不自然,她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做些愧对对方。
她根本就不值得对方对她这么好。旁人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情,‘自己’从前的那些事迹,她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李芸甚至觉得,这是一个旁人编出来骗她的故事。但是,周围的人的反应又实实在在的告诉她,这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真实存在的。
苏洛阳伸出手拿起勺子,为自己和她各舀了一碗燕窝粥,语中满是欢欣之意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朕一定得好好尝尝了。”
她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就要送入口中,李芸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心中有个声音在无限放大。在瓷勺与苏洛阳的下唇相触之际,李芸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啪!”的一声,是瓷器与地面相撞的声音,在这诺大的宫殿之中回荡着,格外刺耳。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的加更!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你们这群家伙藏的真深
第95章
李芸伸手打掉了苏洛阳手中的汤勺, 以及她面前盛满了粥的瓷碗。
她看着满地狼藉, 有些崩溃。她过不了自己良心的那一关。从来就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她从小到大都孤苦无依, 她差一点害死了一个唯一对她好的人,纵使这人对她好, 不是因为她是李芸,而是因为她是萧乐。
李芸双手捂面, 蹲到了地上, 情绪有些失控, 破碎的声音从双手中间溢了出来“对不起..很抱歉..”苏洛阳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眼中异常的平静。
她看着蹲在地上几近崩溃的李芸, 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这人尚有良知。
“你不用抱歉,你手中的□□早已被朕替换成了面粉,你救了自己一命。”苏洛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走到了李芸的跟前,低头看着这人。
李芸被苏洛阳这句话中所蕴含的信息量给震到了, 她震惊的抬起头, 对上的是苏洛阳那一副惯用的表情, 不再是以往那种在她面前总是温柔笑意盈盈的脸。
“你...早就知道的?那你还将我留在身边..”
“我若是不将你留在身边,那怎么将你背后的宇卓给引出来?”苏洛阳此刻完全抛开了自己心中的情绪,这件事和这个人,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次心软的例外。
她继续缓缓道“好了,不要用这副样子看着朕, 朕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人,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后续问题了..”
....
“东西拿到了吗?你将东西交给暗桩不就行了,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此刻,在御花园的一处假山背后,宇卓一身小黄门的打扮,低着嗓子对眼前的李芸气急败坏道。他让李芸趁苏洛阳垂死之际将传国玉玺偷出来,有了传国玉玺,他就可以像扰乱西楚那样故技重施,捏造出一份遗诏来。
然而他却没想到这个最关键的棋子竟然会不受控制,李芸让暗桩传话给宇卓,说传国玉玺她已经拿到手了,但是她不愿意再为宇卓无偿做事了,如果想要这个玉玺的话,就让宇卓亲自来见她,面对面说好条件,否则免谈。
在宇卓的眼里,苏洛阳是个狡猾至极的人,若不是之前下药得手了,宇卓还真不敢就这样贸贸然的潜入宫中来。
“英亲王想要朕的传国玉玺,却又不想亲自来拿,这怎么行。传国玉玺就在此处,只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个胆子过来拿。”清冷的女声不知从何处传了出来,霎时间从四面八方涌出了大批的禁军,一个个全副武装,将李芸和宇卓围在了中间。
李芸脸上有惶恐之色,适时的退到了禁军后面,她怕宇卓一个盛怒之下会不计后果的对她出手。
那日苏洛阳和她谈的就是这件事。
苏洛阳要她反水,将宇卓单独骗出来,戴罪立功,事后可以不计前谦,保她一世无忧。
李芸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个条件。她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这点眼见力还是有的,谁在这场博弈中占了上风,这根本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自己不帮苏洛阳,那么宇卓也不过是晚一点被抓而已。
就从苏洛阳能将她手中的这包□□掉包这点来说,对方显然是已经掌控了全局。其实自己帮不帮她并不重要,李芸也看出来了,苏洛阳是有意放自己一马。
“你竟敢出卖本王?!”李芸料得没错,宇卓果然怒不可遏,他双目赤红,死死的盯住躲在禁军后面的李芸,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个贱女人剥皮抽骨。
李芸被他这种眼神骇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洛阳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的反应,虽然皮囊还是那个皮囊,但是这人与萧乐的差距却是云泥之差。
她上前两步,禁军自动为她分出来一条可通行的道路“出卖一词何解?英亲王是不是太健忘了,她本就是朕手下的人,你是不是忘了宇恪是怎么死的了?”
提起宇恪身陨一事,宇卓的情绪显然更加激动了。宇恪虽然残暴,但是兄弟二人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好,然而身经百战的宇恪最后竟然败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上,此刻旧事重提被戳痛处,宇卓怎么能不失控。
“你住嘴!你不配提起皇兄的名讳!”
宇卓双目眦裂,脚下不受控制的朝苏洛阳靠近,不过一瞬便被禁军拿下,扣倒在地。
“你算个什么东西,朕给你下个套你就迫不及待的往里跳,宇恪倒是尚算个英雄好汉,你呢,你只不过是一个只能躲在暗处偷鸡摸狗的臭蛆罢了。你以前赢不了朕,以后同样也没机会了。”
丧亲之痛难道就只有他经历过吗?若是真的算起帐来,苏洛阳不知道能跟他清清楚楚的算到几时。自古以来便是成王败寇,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洛阳不欲再与之多作纠缠,挥了挥手,宇卓便被带了下去。
解决这件事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相对让人满意的。想必这个时候京兆尹已经到了这些余孽的藏身之处,将他们全数绑了。
萧乐回到平京之后,苏洛阳已经将后续事情全都平息了。包括那些故意放出的谣言,她将宇卓的阴谋公诸于天下,本来还将眼神停留在上一个消息之下的众人,在看到这个消息之后,已经完全疯狂了。
西楚和南越又陷入新一轮的风波,羽夜的兄弟们知道了遗诏是被伪造的之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不过这些都不关苏洛阳的事了,她只需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便好。
至于李芸的事情,苏洛阳为了给朝臣一个交代,只是拿去了她原身的官职,保留了爵位,然而这个爵位却是不能世袭的。这样一来既能让这些人闭上自己的嘴巴,又履行了自己当初对李芸的承诺。
....
“我以为你还要过几日才能回来,没想到这么快..”
萧乐出现在苏洛阳面前的时候,苏洛阳一点儿也不惊讶。就好像萧乐只是出去游山玩水了一趟,对于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都只字不提。
已是入夜时分,她披着松松垮垮的袍子,在殿内捧着一卷书在看。在见到苏洛阳的那一刹那,萧乐的心就安定下来了,而之前因为外头的风言风语所给她造成的困扰,此刻全都烟消云散。
萧乐对于她这副平淡如水的模样很不满意,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她胆战心惊的,虽然心里一直在和自己说着要相信她,但是仍然还是忍不住要去担忧。
“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你这样把我支走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吗!”萧乐怒不可遏的冲了上去,苏洛阳以为她是要狠狠的骂自己一顿,没想到腰间一热,怀里就多了个人。
萧乐收紧了双臂,紧紧的拥住了眼前之人。
她听到苏洛阳病危的时候,心真的就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就怕苏洛阳会像西楚和南越的那两个短命鬼一样被人害死。但是却没想到这是苏洛阳自导自演的一个连环套,虽然到最后知道了只是虚惊一场,但是还是忍不住后怕。
“可是,你若是在这里的话,看到曾经那张只会出现在镜子里的属于你的脸,不会很奇怪吗?”苏洛阳手中的书籍早已掉到了地上,她伸出手轻轻安抚着怀中之人的激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