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获冷傲女王受gl+番外(21)
赶到手术室的时候,洛言看到温烨阳蹲坐在门边,低着头拼命的扯自己的头发,白衬衫已经被血浸湿,不断有红色的液体滴落下来。
洛言只觉得两腿发软,怕的全身的骨头都在颤抖,眼前模糊的看不清。只能勉强用手撑住墙面,不让自己倒下去。洛言艰难的移动脚步,挪到温烨阳身边,一字一顿的开口:“言言······她······你们······”不安、慌乱,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烨阳听到声音募的抬起了头,眼前的洛言抖成了一团,眼睛无意识的望着他,脆弱的像是一捏就会碎。心底的愧疚加深了几分。
“洛言,对不起······”他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洛言的声音都在抖,身子无力的靠着墙软了下去,跌坐在地上,“为什么你没事?!”
洛言几乎是吼出来的,心底的恨意让她发狂,为什么,为什么温烨阳就非要和言言过不去,言言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就是拼了命都要温烨阳付出代价!!!洛言攥紧了拳头,眼底闪着阴戾的寒芒。
温烨阳狠狠的扯了扯头发,无言以对。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昨晚,他发信息约萧沐言今天早上出来见面,想和她好好聊聊他们之间的事。他承认,订婚那晚洛言说的话多多少少都有些触动了他。他开始反思,如果没有萧沐言,亚辰会不会爱上他?如果亚辰还在,他会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无论问自己多少遍,答案都是否定的。他在想,要不要干脆放手算了,那样于他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可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他发现自己在面对萧沐言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冷静思考。心上的恨意和嫉妒让他发狂。
就在一个小时以前,他们在车上起了争执。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在他们的争执中,车子失控的撞向一旁同样歪歪斜斜的向他们冲来的货车。危急关头,萧沐言侧身挡在了他身前,他听到萧沐言对他说:“烨阳······这是我替亚辰还你的······”
温烨阳缓缓闭上了眼睛,脑袋里乱乱的都是出事前萧沐言对他说的那句话。
这是我替亚辰还你的!可是,好像是他欠了她的不是吗?!温烨阳苦笑了下。这一场报复,他错的太离谱!
洛言晕晕的听到手机在响,可是她没有力气去接,她已经快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要是言言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温烨阳看到洛言呆坐在一旁,眼泪不住的往外滚,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伸手拿过洛言的包,摸出手机接起了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了。他想了想,又拨了个电话给谢若鱼。现在这个时候,也许多几个人来支撑住洛言,她才不至于倒下。他可以感觉到,洛言的情绪已经临近崩溃了。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门外等候的两个人,彼此沉默,气氛压抑的像是停止了流动。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几个行色匆匆的穿着蓝色大褂的医生和护士。
洛言隐隐听到医生对护士说什么:大出血,需要紧急调血之类的话。立刻撑着墙壁站直身子,哆哆嗦嗦的走到医生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用······用我的······”
“小姐你现在这种状况不适合捐血。”医生看着洛言近乎透明的脸色,连血型都没有问就断然拒绝了。
“我说用我的!”洛言吼道,眸子里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一旁的护士惊了一跳,赶紧过来解围:“小姐你先放手,于医生还得进去做手术,你要献血也总得先验血不是。”
洛言愣了一下,赶紧放开了握着医生的手,她一定是太慌了才会失去理智。洛言定了定心神,转头看向护士:“我是B型,和言言一样,用我的,拜托你了。”
“恩······那行吧,你跟我来。”护士沉吟了一会儿,没有拒绝,现在情况危急,如果从其他血库调血,来来回回起码半个小时,她不确定萧沐言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洛言,你撑得住么?”温烨阳看到洛言不住的往下倒,赶紧起身扶住她。
洛言没有回答,用力挣脱开温烨阳的手臂,跟着护士进了更衣室,换好衣服后在护士的带领下进了手术室。
手术台上的萧沐言戴着氧气罩,安静的躺着,像是睡着了一样。洛言盯着氧气罩看了好久,还是看不到上面有萧沐言喷出的气息,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身体冷的发抖。她机械的在护士的指引下躺上病床,机械的伸出手臂,看着护士把针头cha jin她的血管里,机械的看着血液顺着导管一点一点的流进萧沐言的身体。缓缓闭上了眼睛,忘了流泪,她甚至感觉不到疼。脑袋里乱乱的都是鲜红的罂粟花,她看到萧沐言满身是血的躺在罂粟花的包围中。洛言惊慌的睁开了眼睛,用手捂住嘴巴,拼命忍住想要痛哭的冲动。略微偏过头去看萧沐言,在心底默默的说了几千几万遍:我爱你,别丢下我······
我还没有带你去坐摩天轮,萧沐言,你一定要撑下去,否则,我就是追到阴曹地府都不会放过你!
洛言走出来的时候,任蔚萱和谢若鱼已经到了。她清楚的看到两人之间微妙的眼神交流,不过她无心理会。她好累,好想沉沉的睡一觉,然后一觉醒来,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言言,你还好吧?”任蔚萱走到洛言身边扶住她,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没事。”洛言朝任蔚萱摆了摆手,努力勾了勾唇角,可是她绝望地发现,嘴角僵硬的根本做不出笑这种高难度的表情。
看着故作坚强的洛言,任蔚萱的心募的疼了一下,她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言言就好。”洛言掰开任蔚萱握住她的手,径自坐到一旁的椅子里,头抵在墙上闭起了眼睛。
“可是言言·····”
“回去!”洛言打断了任蔚萱的话。
“那有什么事随时打给我。”任蔚萱认真的交代了几句才不放心的离开。
温烨阳和谢若鱼全程都没有说话,温烨阳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若鱼是怕的说不出话。
接到温烨阳的电话,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来医院的,她只知道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骨头像是拧在一起般疼,八年前失去哥哥的疼痛汹涌而来。她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人。
“我送你回去。”任蔚萱看着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谢若鱼,心里忽然有些不忍。
“不用······”谢若鱼说得很轻,眼睛无神的望着手术室的门,双手哆哆嗦嗦的在胸前搅成了一团。
“逞什么强,我送你回去。”任蔚萱不由分说的扯过谢若鱼的手,拖着她就往外走。
温烨阳神色复杂的望了洛言一眼,也跟着出了医院。洛言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
任蔚萱把谢若鱼塞进车里,替她系好安全带,刚要发动车子就看到谢若鱼把脸埋进手掌,身子颤抖着窝在座椅里缩成了一团,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滑落,滴到真皮座椅上,晕开了一片水渍。
任蔚萱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痒痒疼疼的难受。她揽过谢若鱼的肩膀,把她拥进怀里紧紧的抱住。手在谢若鱼的背上轻轻的摩挲,轻声安慰她:“别怕,没事的。”
任蔚萱的怀抱很暖,谢若鱼慢慢放松下来,停止了抽泣。
过了好一会儿,谢若鱼的声音才闷闷的响起:“我不想回家,不想自己一个人。”
任蔚萱的心又是募的一疼,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那样嚣张跋扈的谢若鱼也是会害怕会疼的。
“别怕,我会陪你,我们都要相信,萧沐言一定会没事的。”
“恩,言言一定会没事的,她一定不舍得离开的。”谢若鱼从任蔚萱的怀抱里直起身子,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可是眼泪就像是失控了一样不停的滑落下来,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去抹。
看着这样的谢若鱼,任蔚萱只觉得心口被什么堵住般,闷闷的疼。她伸手重新把谢若鱼紧紧的抱进怀里,柔声说道:“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没那么难受了。”
谢若鱼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累极了,于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有一双温暖的手为她拭去满脸泪痕,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觉得特别的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恩,离温烨阳同志正式下场领盒饭不远了
这一章写的好累,把所有人都虐了一遍,感觉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ㄒoㄒ)/
(持续下雨中,天气好像又要开始冷起来了,小伙伴们记得添衣呦,群亲一遍)
第31章 奇迹
洛言又看到妖冶的罂粟花下,一个身影安静的躺着,满身的血滴落在花瓣上,花瓣突然幻化出猩红的爪牙,向她疯狂的吞噬而来······
洛言猛的睁开了眼睛,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哆嗦着身子移到手术室门边,背部抵在墙上,她现在累的没有一点力气。抬头看向上方,灯还亮着,这一场噩梦究竟何时才能结束?
她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她自己!可是如果现在换成她躺在手术台上,言言一定会很难过。洛言抬手按了按眉心,深吸了几口气,阻止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又是漫长的等待,洛言开始焦灼的在手术室外踱步,高跟鞋蹬地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回响在走廊里,也响在她的心上,钝钝的疼。她想做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然而她绝望的发现,唯一能让她倾诉心情的人刚被她赶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
手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护士。洛言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紧紧的抓住护士的衣角,也不管不顾护士的脸上有多焦灼和不满:“言言······言言她怎么样了?”
“病人没心跳了!”护士匆匆回了句,拉开洛言的手就往外跑。
没心跳了?护士的话在洛言脑袋里炸开,她愣愣的站在原地,忘了下一步动作。
很快,护士带着几名医生从洛言身边跑过,进了手术室。洛言僵硬的转过身体,盯着手术室的门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知觉。不可能,一定不是真的,她跟我开玩笑的。洛言单手扶住墙壁,另一只手撑在腰间,努力让颤抖的身子平静下来。言言怎么可能舍得丢下她呢?她们才刚刚在一起,她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洛言紧咬着下唇,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胸口剧烈的起伏,这里好闷,闷的让她透不过气!
洛言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胳膊,直到尖锐的指甲陷进肉里,鲜血涌出来都丝毫没有察觉。她感觉不到疼!不是说感觉不到疼,就是梦吗?可是如果这是梦,怎么还不醒?她已经睡得够久了,她想她们家女王大人了。
洛言抬手狠狠抹掉眼角的眼泪,拍了拍脸颊,在唇角扯出笑容,对自己说:“嘿,洛言,振作点,没事的,言言一定会没事的,一会儿言言出来看到你这样,她会担心的。”
此刻,手术室里面,一堆医生正围着萧沐言努力的做着抢救,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渗出来。
“阿泽,怎么样?”其中一位医生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焦灼的问一边拿着心脏起搏器的医生。
那位被称作阿泽的医生无力的摇了摇头,眼神里布满死灰。
能做的他们都做了,生老病死,他们也无力掌控。
正当医生们已经绝望的取下口罩开始收拾器具的时候,显示心电图的机器忽然发出了有节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