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攻略的影后(32)
偏偏奇奇斜睨过来,笑眯眯地歪了下脑袋同她建议道:“现在逃婚,好像还来得及哦。”
坐在椅子上的新娘正想让她别开这种玩笑,屋里却有第三道声音蓦地加入话题:“她不会跟你走的。”
梅伊:“!!!”
在她因受惊控制不住力道前,奇奇眼疾手快地低头,将自己耳环整个取下,重又站直身子,往旁边让了让,由梅伊看清楚门口的人。
随后,奇奇故作不经意地垂眸朝梅伊示意:
“看来姐姐的婚纱很喜欢我这只耳环,那就送给姐姐,不用还给我了。”
梅伊顺着她目光低头看去,见到那流苏耳环挂在自己婚纱的前襟位置,还在因她的呼吸而轻微摇晃,长长的流苏晃啊晃,像极了荡漾的一颗心。
再抬头看,不远处的容阙仍处于一言不发的状态,而惹出这些的罪魁祸首还在旁边拱火,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收敛,就差在旁边点串鞭炮,假惺惺地配一句:“你们别吵啦,不要因为我离婚,这样我会心疼姐姐的。”
梅伊霎时间仿佛看到了连串弹幕从面前划过,每行都是相同的四个字:吾命休矣。
脑海里也出现一句合乎眼下情境的戏文:
“孙答应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狂徒的腰带上。”
现在。
奇奇这狂徒的耳环,就挂在她的婚纱上,而这一切,都被容阙捉了个正着。
死寂。
休息室内的空气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没1:如果上天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当初我死都不会招惹这个女人!
*
“狂徒腰带”这一句,好像是甄嬛传里面的,反正是引用。
来猜咱们容龟毛会有什么反应?
顺便,下次更新在26晚上十点!
第28章
梅伊对上容阙的表情,本能地抬手就想把这耳环从自己的婚纱上扯下来,谁知手才刚搭上去,就听门边那人淡淡一句:
“别动。”
神色之冷、气势之强,让梅伊怀疑她下一秒钟就要摸出手机,锁定自己婚内出-轨的证据,直接提交到法庭当呈堂证供。
手情不自禁地一抖。
梅伊整张脸写满了‘噤若寒蝉’四个大字,不说呼吸,就连眼睫都不敢颤一下,盯着容阙头顶的好感度。
她看着这人一步步朝这边走近。
没给奇奇半个眼神,容阙走到她跟前,半蹲下来,盯着那枚长长的流苏耳环,只皱了下眉头,很快出声劝她:
“别因为脏东西,把我们这么漂亮的婚纱弄破。”
“坐这儿别动,我让人带工具过来,帮你把这个弄掉。”
梅伊双手交握,紧张地点了点头,发觉她丝毫没受这事情的影响,不由自主地松下肩膀。
旁边的奇奇垂眸看着她,冷笑一声,似乎觉得她这份体贴不过是装模作样,如今当着她的面,就要给梅伊上眼药:“姐姐看人的时候可要擦亮眼睛,小心避开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瓶。”
梅伊抿了抿唇。
她在心中疯狂小鸡啄米式点头!
但是面上,她却有些不太赞成地看向奇奇:“你怎么……”
没等她把话说完,容阙冷冽的声音就插-了进来,眼尾稍挑,即便半蹲在地上,以仰视的态度看人,气场也全然不比人矮一截,只见她唇瓣微动。
“那也比找一些乐于破坏别人感情、致力于当小三的家伙要好。”
“不是吗?”
下一秒,容阙的目光落到梅伊身上。
梅伊:“……”
不是,你俩能别扯上我吗?
她头皮发麻,暗自祈祷能不能有人来将这恐怖的修罗场结束。
也许是漫天神佛听见了她的呼唤,梅夫人不知何时走到休息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目光落在了奇奇身上。
“这位是……?”
梅伊的话与容阙同时落下。
“一位朋友。”
“无关人士。”
梅夫人:“?”
容阙回头瞪了梅伊一眼,直将她看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梅夫人作为过来人,生活经验丰富,从屋内暗潮涌动的气氛里猜出了什么,对奇奇主动露出笑容:“你好,谢谢你来参加她们的婚礼,我是依依的母亲,宾客的休息处跟新娘的休息室不在一块儿,要么我找人领你过去吧?”
奇奇哪里听不出这是逐客令。
就因为容阙被梅伊喜欢,所以对方能够拥有这么光明正大的身份,能够走过那条象征幸福的红毯,也能够穿着跟梅伊款式相同的婚纱、能够与她站在台上接受所有人的祝福,甚至婚后醒来的每一天,都能第一时间看到梅伊的睡颜……
而自己只能作为观众,无能为力地坐在台下,甚至还要微笑鼓掌看着她们进入婚姻殿堂。
奇奇不甘到了极点。
但现在的她,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她还得对梅夫人展露自己彬彬有礼的姿态,礼貌地婉拒她的提议,与梅伊告别,随后转身出门。
-
休息室内。
梅夫人看到梅伊衣襟上沾着的耳环,不由好奇道:“我就离开那么一会儿,你怎么就把婚纱弄成这样了?”
梅伊满脸写着尴尬,反而是容阙替她解释了一句,“是有人来送祝福的时候,不小心落在她身上,钩住的。”
送祝福?
梅伊觉得奇奇听了这话,可能会失去理智当场表演一个抢婚现场。
好在梅夫人也没怎么在意这细节,专注地研究了会儿,将梅伊牵起来,“问题不大,我找酒店这边借个小镊子,不会将婚纱弄破的,放心吧。”
容阙见她是与梅夫人离开,便不多作阻拦,只是免不了对梅夫人再提一句:
“阿姨,我今天来晚了,给你们添了些麻烦,很抱歉,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梅夫人听她都会为女儿说话了,不由高看她一眼,意识到什么,笑吟吟地答了一句:
“证都领过了,还叫阿姨?”
容阙怔楞片刻。
随后相当不熟练地吐出那个字眼:“妈。”
梅夫人这才满意,带着梅伊去到自己的休息室,吩咐身边的人去找酒店要工具,又摸着梅伊的手,久久不肯松开,语气带着复杂的欣慰:“原本看你这么执着,总是试图感化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妈妈担心你以后要吃苦,晚上睡觉醒来之后都会叹气,跟你爸爸感慨,要是以后你被欺负了,或者吃了亏,该怎么办。”
梅伊自进了游戏,看梅夫人就总觉得亲切,如今不由对她道:“您放心,不会的,我从不是让自己吃亏的性子。”
这是实话。
要不是为了恢复健康,她早八百年就放弃容阙了。
梅夫人也跟着她笑,话锋却一转,“不过刚才啊,我又意识到,这人的心就算是冰块做的,捂得久了、也总是会化成水的,你就快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梅伊只会点头,安静地听着。
谁知梅夫人今天的聊天风格堪称一波三折,说到这儿,观察过她的神色之后,语重心长地说了句:“结婚可不比恋爱,也不是游戏,不可以今天喜欢这个,明天觉得厌倦了、又去换另一个,既然当初这么喜欢容阙,现在她也有软化的迹象,就该好好经营这段婚姻,明白吗?”
“……”
梅伊总觉得自己仿佛被看透了什么。
她应答的声音虚了几分。
梅夫人毕竟是亲妈,又惯会溺爱孩子,见她听进去了,便不再提这件事。
尔后,她蓦地拍了下手,“呀,年纪大了就是难记事儿,我都差点忘了,你爸还在视频那头等我们呢。”
说到这儿,梅伊也想问:“爸爸去哪儿了?今天不是我的好日子吗?他难道还在公司里开会?”
“怎么会?”梅夫人抬手想去捏她鼻子,临了想起来她这妆是刚补的,只嗔怪一句,摇了摇头,找到自己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拉着梅伊在镜头前坐下,这才不紧不慢地回道:“他呀,先去和我们家另一位重要的成员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