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A只想安静咸鱼(44)
等林慕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还没来得及思考缘由,见她这副模样,心里陡然冷了半截。
“我没事,我……”她握紧拳头,抿了抿唇,唇上微微的刺疼又给了她一丝勇气。
“我就是想来问下刚刚那个……吻,你是不是……”
苏沫将发丝别在耳后,猛地打断了她,“哦,你说那个吻啊,差点忘了……”
她挑眉望向林慕,在她热切的目光中,勾起一抹嗤笑。
“我知道,得加钱是吧。”
这话一出,直接把林慕说懵了,一腔热忱被浇了盆冷水。
没发觉她的异样,苏沫也习惯了,只怪自己太冲动,这人被碰一下就哭天喊地的,今天被她强吻,指不定又觉得自己被轻薄了。
苏沫心中冷笑,连语调也愈发刻薄了。
“今天情况急,没来得及知会你一声,这样吧,这张卡里有一百万,被我这个Oga亲一口,就能拿一百万,够了吧?”
她俯身从包里取出一张卡,夹在指尖,轻巧的一甩,卡片打着旋落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像是毫不在意的施舍。
林慕愣愣的望着卡片落下,心尖都在发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一百万够吗?当然够了,一个吻换一百万,哪来的好生意。
林慕扯了扯嘴角,想要笑笑,但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她本该高兴的,可为什么会那么难过呢?
她的吻只是一场交易,是亲完之后,可以随意用钱打发的物品而已。
哪怕一百万很贵,真的很多,但林慕却头一次觉得……
自己可真特么的廉价啊!
“你……”苏沫脸上的笑意一僵,不自觉的皱眉,攥紧了裙摆。
“怎么,拿了一百万还不高兴?”
“啊,高兴啊,很高兴。”林慕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愣愣的回她,整个人像个失了魂的木偶。
“既然高兴,那你哭什么?”苏沫咬了咬唇,那颗被压制的心,猛地挣脱了束缚,返上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疼。
“我哭了?”林慕抬手摸了摸脸颊,触到一手濡湿。
难怪脸上那么凉呢。
“我没事,我就是,就是突然有点难过,我……”
林慕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着眼泪,可却越擦越多,把眼眶都揉得通红。
“你到底哭什么啊!”苏沫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型的人,突然在她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着实让她慌了神。
强装的冷硬被击碎,苏沫把人拉到身边,心疼的替她擦着眼泪。
“别哭了,丑死了都,到底怎么了?”
林慕眨巴眨巴眼,眼角又淌下来一滴泪,被苏沫的指尖接住,轻柔的匀开。
她直勾勾的望着苏沫,捕捉着这人的一举一动,为自己填充勇气。
滚烫的掌心贴上了微凉的手背,将之按在了自己颊边,小心翼翼的蹭了蹭。
带着小动物一般的讨好,苏沫的心像是被挠了一下,对上了林慕专注又深情的眸子。
她心头一跳,隐隐升起了一抹期待。
难不成……
林慕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苏沫,我……”
“咚咚……”
又是那股熟悉的刺疼,林慕瞬间疼得弓起了身子,连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为什么,这感觉到底是……
冥冥之中,又是那种预感,就像当初她想要坦白时的急刹车一样,这是一个警告。
“傻A,你别吓我,我这就去叫医生……”苏沫吓了一跳,手掌被林慕捏得生疼,但她已经无暇顾及了。
她焦急的起身,正要下去叫人,手却被林慕死死拉住。
林慕喘着粗气,顶着钻心的疼意再度开口。
“我x……”
苏沫一愣,紧张的盯着她的唇。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但可惜的是,第二个字依旧未能出口。
“轰隆。”
车外传来一声巨响,林慕接二连三的反抗终于触怒了什么。
在她的视线中,车窗外,一块巨石携带着滚滚烟尘,直冲房车而来。
林慕瞳孔骤缩,猛地起身扑向了苏沫。
下一瞬,天旋地转,车窗破裂,玻璃飞溅,车厢都被砸得扭曲变形,整个倾斜翻转了90度,各种物品到处乱飞。
林慕将苏沫死死的护在身下,背上扛住了各种冲击,疼痛让思维都敏捷了不少,脑中居然还闪出了某个念头。
总算,她也保护了苏沫一次……
冲击来得猛烈,但从发生到结束也不过仅仅一瞬间。
苏沫从眩晕中回神,一滴温热滴在了她脸上,鼻尖钻入一抹腥甜。
“傻A!”
苏沫颤抖着抬手,想要堵住她额上不停淌下的鲜血。
“你别吓我,没事的,会没事的……”
林慕半阖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凑到她耳边。
苏沫抱着她,瞳孔不由自主的瞪大了些许。
第41章
《浪漫旅行》是近几年来最倒霉的综艺,没有之一。
前脚刚经历过马匹发狂的意外,后脚立马又碰上山体滑坡砸车,尤其是滑坡时还在直播,上千万人,几乎是亲眼目睹房车被砸翻,alpha生生被担架给抬出来的,头上血呼刺啦的,转头就让直播间以血腥暴力的名义被封了。
导演也是被迫经历了一次职业生涯的滑铁卢,他做过冒险综艺,也做过竞技类综艺,却从未想过会栽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旅行综艺上。
他怀疑这对小情侣命中带煞,一路过来都闹出多少事故了,再拍下去怕就不是浪漫旅行,而是玩命旅行了!
导演提心吊胆,马上学着港岛那边搞了套仪式,甚至还跑去周围的庙里给小情侣求了护身符,只求心安。
而身处风波中心的两人,此刻却在附近的医院里,一片岁月静好。
等林慕从手术室中推出来,时间已近晚上八点,倒也不是手术时间长,而是各种检查耗费时间,来的时候一脸血,人还晕着,还以为有多严重,结果检查完发现屁事没有,就是各种软组织挫伤,脑袋被玻璃渣划了个小口,连法律上的轻伤都够不上。
苏沫在外边焦心的等到半夜,把自己哭成了个核桃眼,脑子里设想了各种可能,结果出来嘛事没有,一问怎么晕的。
医生答:疼晕的呗!
苏沫:……
顿时觉得人间不值得,一腔真情错付了狗。
倒也不怪她想多,主要是林慕最后那句话太渗人。
“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苏沫在病床前抱臂质问。
是,没错,最后那句就是‘对不起’!搞得和电视剧里说遗言的场面一样,能不想多吗!
林慕此时趴在病床上,撅着屁股,伤都在背部,只能这样趴着,脑袋被剃秃噜了一块,缝上了针,看上去颇具喜感。
“那个啊,那个就是……”她一双豆豆眼乱瞟,心虚得不敢看人。
总不能说山体滑坡是因为她拼命告白,连累了苏沫遇险吧,再来一次,搞不好天降陨石都有可能,她哪里敢硬刚。
告白计划胎死腹中,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这一砸,也跟着烟消云散,林慕又缩回了乌龟壳里。
既然连老天都不允许,她又何必去强求,破坏苏沫的未来呢。
alpha陷入了自怨自艾中,苏沫敏锐的察觉到这人情绪不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纠结,但好不容易才撬开的龟壳,怎么能允许她缩回去。
苏沫握住了她的手,准备再推一把。
“傻子……”她勾起一抹调笑,凑到她耳边吐气如兰。
“那你告诉我,你之前想跟我说什么,是不是,我、喜……”
林慕脑中警铃大作,现在一听这几个字就PTSD了,觉得下一秒就有什么飞来横祸。
左手被苏沫压制,右手又翻不过来堵嘴,林慕人一急,干脆一个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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