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意外(35)
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金丝雀,她只对金主的钱和身体感兴趣,金主的私人生活不是她应该过问的。
就像金主也不会过问她的私人生活。
吃完晚饭两人便回了碧云花园,进门后各自把鞋子放进鞋柜,这才换上棉拖走进屋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聊着聊着,话题又莫名地落到薛应月身上。
裴幼珊道:“厨色的东西都很好吃,你要是和朋友过去吃,花费可以记我账上。”
徐静舒淡淡颔首,随便问了一句:“岳小姐跟薛老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裴幼珊毫无心眼地回答:“就你出差那段时间呀。”
接着一怔,回头揽着她的腰,亲昵地亲了她两下,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放心,我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不会包养第二个情人的,有你就够了。”
锦市那晚之后,她就一直记得徐静舒在意两个情人的事情。她也愿意体贴地哄一哄她,顺顺毛。
毕竟徐静舒不仅长得是她的审美,而且的确把她服务得很好,很舒服。
说是独得恩宠也不为过。
徐静舒本来没有问这个的意向,但既然她主动说了,正好也安了一份心。
就目前来说,她对这个金主很满意,暂时不希望有人来破坏这段关系。
她一下又一下地摸着裴幼珊的长发,温声应道:“没有就好。”
说罢,把人搂得更紧。
而当她们的唇瓣就要吻上彼此的时候,一声“叮咚”硬生生地打断她们。
裴幼珊叹了口气,走到玄关看墙上的显示屏,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解风情。
而当她看清楚显示屏上的人时,霍然睁大了眼,猛然倒了一口凉气。
转身急急忙忙把徐静舒往房间里推。
“许歌你藏好了,我不让你出来,你绝对不能出来,乖啊。”
徐静舒云里雾里地被推着走,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裴幼珊火急火燎这劲,她还是乖乖藏好了。
裴幼珊赶忙把她放在沙发上的包塞进衣帽间,把该做的都做完之后,这才整理衣服,强作镇定地打开门,对着门外的人露出一个笑脸。
徐静舒靠在门边,依稀听见点响动,裴幼珊和来客似乎走进了客厅里。
她微微探头,视线正好可以看见客厅的沙发。
那上面坐着一个女人。
看清女人面容的刹那,她眉头轻轻挑了一下,有点意外。
因为那个人她见过,而且是她妈多年的死对头。
——裴澜清。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第20章
徐静舒靠在墙边, 一动不动。
对于裴澜清的出现,她不仅感到意外还感到疑惑。
好好的,裴澜清为什么会出现在岳小姐的家里?
她们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上下级, 抑或是……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前所未有又震撼人心的猜测。
徐静舒更加沉默了, 贴着墙若有所思。
——她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的父亲姓什么来着?
裴幼珊这头, 正在积极应对突然回来的老妈。
裴澜清会提前结束休假, 还大晚上过来,她比谁都要吃惊。
谁能想到呢,听了八百年的“尽早回来”有朝一日居然成真了。
她被杀得措手不及,深感自家老妈真是反“狼来了”套路第一人。
她现在就希望小情人能躲好不要出来。
现在她还不想被裴澜清发现小情人的存在, 不想让小情人卷到她们母女之间的对峙里来。
正因此, 她才会在显示屏看清裴澜清面貌的刹那,第一反应是把徐静舒藏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转身去给裴澜清倒水, 满眼疑惑。
“一个月的休假不是还有几天吗?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裴澜清靠着沙发,闲闲撩起眼皮子, 特别淡定地笑着说:“你不是说你忙得要裂开了吗?我回来给你缝缝。”
裴幼珊:“……”
谢谢啊, 女儿有被感动到。
裴澜清又指了指她脚边的礼袋:“喏,我给你挑的礼物, 看看怎么样。”
家里现在还藏着一个人,裴幼珊心中焦急,只希望老妈能赶紧走, 哪还有什么心情看礼物。
于是草草扫了一眼, 敷衍地说:“嗯, 好看。您还有什么事吗?”
裴澜清“啧”了一声:“你不认真看一眼就说好看?”
裴幼珊毫无灵魂地回答:“不是您让我相信你的眼光?”
裴澜清哼笑一声:“你现在相信我的眼光了?”
她充满审视的眼神瞬间落在裴幼珊身上,借题发挥,跟她算账:“那我让你去跟静舒那孩子见面你怎么不去?”
裴幼珊“……”
草, 我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小情人什么都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知道“静舒”是哪号人物!
裴澜清稳坐如山,显然没有立马离开的想法。
她今天过来,除了看女儿给礼物,还打算把女儿失约徐静舒的事情掰扯清楚。
裴幼珊不喜欢听见这件事,语气逐渐不耐,烦闷道:“我就是不想去见她,就是不喜欢她,怎么了嘛!”
“你不喜欢她?”
裴澜清眯起眼。
“人家招你惹你了,你就不喜欢人家?你们不是没见过面吗?”
裴幼珊顿时语塞,之前听到的传闻又一次汇聚在她的脑海里。
长得丑,玩的花,换情人像换衣服……
每一个点都在她的雷区上起舞弄清影,让她完全没办法对素未谋面的徐静舒有半分好感。
——她们两个还是各自安好吧,别凑一块了,她无福消受。
她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总结了一句:“她人品不好!”
裴澜清闻言,双手环胸,身子微微向前倾,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她璀璨明亮的眼睛。
裴澜清淡定一笑。
“你是从哪里听到了乱七八糟的传闻吧?”
一个陈述语调的问句。
裴幼珊态度强硬道:“你别管我听到了什么,总而言之,我不会去见她,更不会跟她结婚!”
裴澜清闻言,态度忽的一转,伸手牵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颇为语重心长。
“当初有人说我跟徐映茹敌对是因为喜欢对方,对对方爱而不得才由爱生恨,说得有模有样的,但这个谣言你听了就不会相信。”
“为什么?因为你了解我跟你爸感情有多深。”
“所以啊,不要听信谣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不能从别人的嘴里去了解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这样的判断难免失真。”
“这个道理妈相信你明白。”
裴幼珊当然明白。
她觉得不明白的反而是裴澜清。
她如此排斥这件事,根本原因不是徐静舒为人如何,而是从一开始就没人问过她愿不愿意,仿佛她只是连接两家利益的桥梁,而不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至于徐静舒的人品长相,只能说是额外因素,有无都不重要。
“妈。”
裴幼珊沉沉地叹了口气。
“您还是没明白,我是不喜欢你插手我的感情生活。”
“让我自己选不好吗?”
孩子总要长大,总会振翅高飞,做父母的早就该学着放手了。
裴澜清笑了笑,轻轻捏着她的脸蛋。
“不好,你眼光不行。”
“再说了,你不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吗?她就长得很好看啊。”
来了,医学奇迹般的审美又来了!
在眼光这方面,她们母女恐怕半斤八两!
裴幼珊:“妈,您说她好看只会让人相信她真的不好看……”
裴澜清:“胡说八道,你爸不就长得很好看?不还是我选的吗?”
裴幼珊:“那说不定是爱情的力量拯救了您奇迹般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