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Omega前妻有点不对劲(5)
“是的。”沈疏雨承认道。
她长睫轻垂,分辨不出答案的真假。
虞默的大脑嗡的一声,没有勇气再继续听下去了。她颤抖着手抓着胸口的衣料,心口绞痛不已。泪水无法克制的从眼眶里落出来,一颗一颗打在瓷砖地面上,反射着头顶上发刺眼的灯光。
沈疏雨的话就像是给妄图得到她爱意的虞默判了死刑。
虞默曾以为沈疏雨把自己留在身边并且跟自己结婚,是因为喜欢,哪怕一点点呢。
可事实却不是如此。
是因为她俩信息素高度匹配,换做谁都可以。
她竭尽全力的奔赴,还不如自己释放的信息素来的切实。
虞默顺着冰凉的墙滑了下去,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紧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憋闷的近乎喘息不上来,一张苍白的脸上泛着突兀的红。
虞默想起自己大雪天里打工换来的礼物,却只换来沈疏雨的一句不需要;想起了自己被上城区的人非议时,沈疏雨漠不关心的表情;想起了沈疏雨与自己交融时,毫无节制的诱惑与索取……
无数个片段交织,证明不出沈疏雨一丝对于虞默的爱,反而让虞默不愿意承认甚至于唾弃自己的卑微。
心中的悲凉化成了怨恨。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虞默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扯着一个难看的笑脸从地上站了起来。就算是沈疏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虞默也要亲自去问问,自己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快要到正午,阳光愈发的灿烂,沈疏雨看着迎着光走来的虞默,丝毫没有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反而是兀自沉脸问责:“去哪里了这么久?”
“我刚才跟着疏雨找了你一圈,疏雨都有些着急了。”李卿卿看着垂着头的虞默,觉得她身上的气氛有些奇怪。
虞默扯了扯紧扣着领口的衣领,眼角通红的抬起了头,“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沈疏雨眉头不由得攒了起来,冷冰冰的质问道:“虞默你在发什么疯?”
“我只问你一句,我对你来说是什么。”虞默嗓音喑哑着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虞默,你跟我保证过,你会管理好自己的情绪的。”沈疏雨嗅到了空气中虞默并不安分的信息素味道,冷冷的提醒道。
“姐姐,无论他人说我什么我都能控制住,唯独你,我控制不住。”虞默眼神里尽是悲凉,她的眼瞳里再也看不到热忱的爱意,涣散的恨意如同海上的风暴,呼啸汇聚着,“我就想知道,我这八年在你身边,到底算什么,保镖,妻子,还是真的就像他们说的,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是吗?”
沈疏雨清楚的意识到虞默正濒临崩溃,她伸手她住了虞默的手腕,低声在她耳边讲道:“我们回去说。”
“我不回去!”虞默猛地就甩开了沈疏雨的手,连带着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像是一颗轰然炸开的惊雷,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虞默红着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头发了狂的疯狗。
可是虞默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她已经被上城区的条条框框禁锢的快要崩溃了。她可以为了沈疏雨忍下一切,也可以为了沈疏雨,破坏掉一切。“姐姐,你跟我说真话,是,还是不是,我只要你一句话,一句实话!”
“虞默。”沈疏雨面色阴沉,眼如寒冰。
事情朝着她无法控制方向脱缰了,没有什么比这一刻还糟了。
也就是这样混乱的局面下,一个端着托盘的侍者不动声色的逐渐向争执的中心靠近。
风云的变幻只在一瞬间。
“姐姐!”
沈疏雨看着面前的虞默神色大变,余光里一道银光闪过。虞默猛地冲到了自己面前,张开她单薄的身体挡住了自己。
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沈疏雨眼睁睁的看着虞默像只折了翅膀的蝴蝶一般,坠落在了自己怀里。她的颈间有一道鲜红色的长痕,鲜红的血从里面争先恐后的奔涌出来,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流到锁骨,落在自己的衣裙上。
这副场景跟一年前的那个雨夜,令人惊恐的相似。
周遭的声音一团混乱,像是将世间所有的声音都聚集在了一起一样。
虞默勾起嘴角,讥讽的倒在沈疏雨的怀里,颈间那道绽开的伤口痛得她大脑混沌,发不出一丝声音。
明明上一秒还恨到浑身发抖的自己,这一秒还是下意识的去护住了她。
这是虞默不知道第几次为了沈疏雨,不要命了。
可能这次自己没有那么幸运了。
虞默清楚的感受到身上力量的流失,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想去找沈疏雨的脸。
沈疏雨好像还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只是平日里就过分白皙的脸现在更加苍白了。
虞默的视线愈发的模糊,她感受不到沈疏雨情绪上的波动,甚至看不到她眼眶里哪怕一滴的泪珠。
八年的点点滴滴,无数个日夜轮回,榨取出的不过是一句:徒劳无功。
如果重来一世,你绝对不再爱上她了,虞默。
哪怕是让自己的心如剜痛,也不要再去选择这份毫无反馈的爱了。
周遭在一声长滴下轰然安寂,虞默不甘的阖上了双眼。
第4章
混黑寂静的世界里一朵鲜艳似火的罂·粟花盛放开来,晨间的露珠垂在她的花瓣上。
晨露滚圆滚圆的,花瓣不堪重负,滴答一声,露珠落了下去,掀起一阵涟漪,打破了这个安静到过分的世界。
虞默的意识被唤醒,安寂褪去,世间声扑面袭来。
倒带的记忆如同梦魇般在虞默的脑海里呼啸而过,虞默挣扎不开,被按着头亲眼再看一遍父母朋友的生死别离,无助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渗出,冰凉的滑落到耳垂。
“不要……不要……”虞默喃喃的重复念着两个字,无助的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
偏吹的冷风从不知名的角落吹过,重叠的故事和人声被风裹挟着带走,最终只留下一个女人愤怒的声音:“虞默!你还起不起床了!再不起床我给你连人带床都搬到车里去了!”
“妈——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吧……”虞默下意识的回答着。刚经历了一场梦魇,身上疲惫乏累,根本不想起床。
“虞默!给我起床!”杨爱媛围着围裙的抄着一只漏勺,带着杀气破门而入。
“妈,我真的很累,你不要……妈?!”意识到自己嘴里喊得是什么称呼后,虞默噌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自己身处的这间熟悉又陌生的小破卧室。
打包好的行李凌乱的堆在房间里,床对面的墙上贴着一副发黄褪色的海贼王海报,上面还有一个大口子,是虞默前一天收拾房间想把这幅海报取下来带走时不小心扯开的。
为此,虞默还郁闷了好久。
虞默觉得着场景眼熟,趴到窗户上朝外看,清晨太阳刚出来没一会儿,天空还带着些蒙亮,老槐树阻挡着虞默的视线,依稀可以看到楼下停的一辆巨大的搬家厢货车。
这场景更眼熟了。
这不是八年家里从下城区的D区搬到C区的那天吗?
虞默被人抹脖惨死的记忆犹然在目,而现在的情景却是在八年前。虞默伸手捂住了自己心口跳动的心脏,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事实轰的砸了过来。
我,重生了?
重生在十五岁那个骄阳似火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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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春初的A市下城区依旧是带着些寒冷,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虞默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自己,拿出了那条自己之前很嫌弃的杨爱媛给她织的红色围巾围上,背上书包,带着少女的朝气钻进了虞德财的车里。
少女白嫩的小脸趴在干净的车窗前往瞧,下城区褪色的老房屋在虞默的视线里一排排的后退,逐渐被新式住房所代替。
道路两旁的柏树早早的抽了芽,春天已然降临,A大附属女高也在这天开学了。
A大附属女高是在全国都排的上名号的重点高中女校,是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要考进去的学校。不过A大附属女高也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除去优异的入学考试成绩之外,还需要的就是足够的财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