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情敌保持距离失败(104)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去年就没回来,今年还不回来?!长大了人野了忘了谁是你的妈哪儿是你的家了,是谁把你抚养长大……”
“妈!”池说也不等她说完,声音拔高了一点,“你要是想要我回来过年,你就直说。”
池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难听的话?”她的声音又低了下来,“我是你女儿啊,你还记得吗?”
她重复了一遍:“你还记得吗?”
池母没有再应声过来,因为她把池说的电话给挂了。
池说把手机调了静音,往旁边一丢,嘴角扬了丝弧度,但怎么看也都是苦笑。
还没跟贺临笛在一起,她就觉得前方困难重重了,不仅是贺临笛的家庭,她自己这边的问题也很大。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也不是多去想这些,而是贺临笛还没回她消息。
池说想到这里,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又拿过扣在一边的手机,想要看下跟贺临笛的聊天对话框,但令人惊喜的是,她手机躺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贺临笛打过来的。
池说立马坐了起来,接着拨了过去。
“嘟”了一秒,贺临笛就接听了,她开口的不是池说的名字也不是一个“喂”,而是:“我在。”
池说低着头,手抬起来摸了下自己的脸,她摸到了自己因为开心上扬的唇角,声音却有些哑,回了句:“我也在。”
“我想吃煎蛋了。”
“你在哪儿?”
“等下到你小区门口。”
“我来接你。”
五分钟后,池说在小区门口等到了从轿车上下来的贺临笛。
开车的是九叔,他也下来了,但也只是跟她们道了声再见就再次上车离开了。
本来池说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交代,没想到离开的这么快,以致于她还没马上反应过来。
贺临笛昨天离开的时候没拿什么东西,现在回来的时候手中也是空的。
寒风的凉意十足,贺临笛穿得不是昨天那一身,现在只是棉服和圆领毛衣,连个围巾都没戴,池说看得鼻子一酸,在贺临笛还没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开口问道:“怎么不系围巾?”
“出来得着急。”
“落家里了。”
贺临笛答完,已经站在了池说的跟前,她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了啊?看见我居然都没笑。”
池说看着她的眼睛,还是没笑,又把视线往下,看着贺临笛的膝盖:“疼吗?”
“不疼。”
池说正想说些什么心疼贺临笛的话,就听贺临笛说了下一句话:“你误会了,就家里一个亲戚昨天突然生了重病,我爸把我喊过去说见人家最后一面。”
池说听得眼睛都忘了眨:“那现在呢?”
“但是又没走,我就回来了。”贺临笛解释道,“那边氛围太肃穆了,进去之后就不能玩手机,刚刚车上快到的时候,九叔才把手机给了我。”
池说松了口气:“那就行。”
贺临笛眉眼弯弯:“池说,你不觉得有些冷吗?”
池说自己出来得也有些着急,现在脖子处空荡荡的,冷风贴在上面,让人非常清醒。
“冷。”
“那怎么还不进去。”贺临笛说完拉起池说的手,两人往里面走,“我好饿。”
池说看了眼两人正在牵着的手,脸上终于有了有关喜悦的表情展现。
池说出门的时候就没关空调,一回到客厅之后,全身才稍微回暖了一点。
贺临笛在沙发上坐下,神情有些疲倦,而且在灯光下可以看得很清楚,她眼下的一片黑眼圈,显然是没休息好。
池说还是心疼她,给她倒了杯水之后,就在贺临笛的身边坐了下来,问道:“我们要不点外卖吧?我现在煮饭的话来不及了。”
贺临笛思考了两秒,点了头:“行。”她皱了皱鼻子,“你身上一股火锅味道。”
“嗯,我吃完火锅回来的。”
“我也想吃火锅。”贺临笛靠着沙发,看着池说嘴角扬起,“要不我们现在吃火锅?你看着我吃的那种。”
“你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她这话一说完,就看见在眼前的贺临笛张开了双臂:“我要一个拥抱。”
池说被她突然来的这句话给说得咳嗽了下,贺临笛继续说:“我昨晚都没抱够。”
池说闻了下自己的头发:“可我现在身上的火锅味有点浓,我去洗个澡。”
她说完还真要站起身来,但贺临笛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住了:“我感冒已经好全了。”
池说把自己的袖口递到了贺临笛鼻边:“你确定你真的能受得了这味道?”
贺临笛把她的手拍开:“去洗你的澡,我点外卖了。”
池说果真去了浴室洗澡,贺临笛在客厅点起了外卖。
过了二十来分钟,贺临笛收到了沈渠发来的消息:【笛笛妹妹,可能我们得说再见了。】
贺临笛心里一紧,她想到了抑郁症患者自杀的各种新闻:【为什么要说再见?】
沈渠的消息回得很快:【在病好之前,不是很想跟人联系。】
贺临笛在这边抿了抿唇,纠结了十来秒,还是给沈渠打了个电话过去。
毕业以后,交朋友似乎就有了难度,而沈渠是她为数不多的新朋友之一。
贺临笛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沈渠的声音含笑:“谢谢你,可以听我说那些话。”
贺临笛嘴唇动了动:“跨年那晚的话吗?”
“是。”沈渠又笑了一声,“她已经有了新的喜欢的人,我就不再多做打扰了,我是想过回去找她,但前提是……她还是一个人。”
贺临笛感到一丝遗憾:“她……知道这些吗?”
“她不知道。”
“我希望她永远也不要知道。”
贺临笛走到了窗边,拉开了一道小缝隙,任由风吹着自己的脸,她发出诚挚的祝福:“希望你可以遇到更喜欢的下一个。”
沈渠:“我也希望。”
这四个字对沈渠而言,好像非常沉重,贺临笛听见了她努力克制却还是溢出来的哭腔,心中叹了口气。
“贺临笛。”
“你外卖要到了吗?”
这时候,池说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贺临笛转身对她摇了摇头:“还没,大概还有五六分钟。”
她说完低头一看,沈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了她的电话,手机屏幕又暗了下去。
池说看见了开着缝的窗口,停下手中的动作走了过去:“感冒还没好全,怎么又吹风了,再感冒了怎……”
“……么办。”最后两个字池说的声音很小。
贺临笛已经抬手将她的脖子搂住了,把自己的下巴搁在了池说的肩上。
池说穿着睡衣,头发上的水还没擦干净,还有的正在顺着发丝的方向往下流,她才洗完澡,体温还有些高,贺临笛这样抱着她,让她的体温又升了几个度。
池说艰难地滚了下喉咙,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感受到了贺临笛情绪的不一样,洗澡前都还活泼,现在就有些沉默。
这个拥抱,就像是寻找安慰一样。
“沈渠……”贺临笛又站直了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再见到她。”
池说抿了抿唇:“过几天我们公司的活动,她会出席的。”
这可能是沈渠最后的一个公开活动了。
由于贺临笛一整天都没休息好,池说自己也有些疲惫,这一觉睡得就要早一些。
周日很快就来临,云城难得地下起了小雪,早上起床看见外面飘着的雪花的时候,池说还有些不敢相信。
贺临笛从客房出来,一脸惊喜:“今天适合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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